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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得起失去晏回的風險?
思索良久,仍然沒有答案,最後司空玥嘆息一聲:“容本王再想一想。”
拂風眉梢直抖,再想船就靠岸了,從來不知王爺也有這般優柔寡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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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乘船回到碧瀾江南岸時,時間已過了午時,收到戰報:“離朝的軍隊已經撤回江口。”晏回不由舒出一口氣。
當自己心灰意冷走出艙門時,秦之遙便當著自己的面保證,就是拼上一死也會阻止肅王開戰,心中不是不感動,秦之遙不愧是他的第一好友,原本還忐忑秦之遙會為此獲罪,現在看來,若是沒有司空玥的首肯,不管秦之遙如何努力,離軍也絕不會停戰,莫非是自己臨走時撂下的狠話起了作用?
下令:“碧瀾江從現在起進入高度戒備狀態,一發現離朝水師必須迅速出擊。”
四員大將齊聲應聲,經過短短一天時間,他們對晏回的看法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他們的皇太弟殿下不但馬騎得好,而且有勇有謀,敢隻身前去敵船上談判,不費一兵一卒便退了離軍,雖然他們不知道離軍為何撤退,還是不影響他們對皇太弟殿下的崇拜。
晏回發出命令後,又在江岸上視察一圈,見南疆軍隊雖然死傷慘重,但是依然整備有素,看來宮微瑕對南疆水師沒少下功夫,心中牽掛宮微瑕的傷勢,日落西山之時,晏回飛身躍上戰馬。
打馬跑出去十幾丈遠,發現四員大將也上了馬緊緊跟隨,晏回眉頭皺起,方才他視察之時這四個人便跟在自己左右,勒住馬韁繩,調轉馬頭掃一眼四個人,道:“現在離軍壓境,徐將軍又身負重傷,你們留下來守衛碧瀾江,本殿下一個人回南都便可以了。”
四個人面面相覷,臨走是韓子儀親口叮囑,要他們貼身保護皇太弟,他們也不想這樣,但是丞相的話他們不敢違拗呀。
晏回不悅道:“你們是聽丞相的話,還是聽本殿下的話,嗯?”聲音氣勢充滿威勢。
四個人著實為難,眼瞅著晏回打馬揚鞭,身影消失在煙塵的盡頭,陳鍾叫來一隊輕騎,吩咐騎兵長:“跟上皇太弟殿下,務必隨身保護!”
夜色漸深,一隊輕騎緊追著一騎,直奔南都而來。
四更天時,一行人馬抵達皇宮,宮門前,騎兵皆拉住馬韁,只有領頭第一匹馬,馬背上之人一刻未停,打馬直衝入宮門,一直來到內廷,在宮微瑕寢宮門前,才拉住了韁繩。
馬尚未停穩,晏回已經翻身跳下馬,快步走進寢宮,守在宮門前的侍衛宮人皆沒有人阻攔,朝一陣風般從面前經過的人影恭敬行禮。
寢殿殿門口,黎德手執拂塵守在殿門外,一眼看見晏迴歸來,離老遠便雙膝跪地,口中說道:“奴才拜見殿下,奴才替陛下謝謝殿下解了碧瀾江之難。”
晏回頜首,離軍撤退的訊息已經傳回了皇宮,腳步停在黎德面前,問:“陛下醒過來了?”
黎德回答:“陛下醒來了。”說話間,黎德一向平板無波的臉上現出一抹喜色,幾乎是帶著笑說,“今日一早,陛下便醒過來,只是身體很虛弱,只能進些米粥,常常時睡時醒,現在睡著呢。”
晏回點頭,又問道:“司空灝還不知道離軍對南疆開戰吧?”
黎德答道:“還不知,奴才遵從殿下吩咐,已吩咐宮人不許走露訊息。”
晏回再次點頭,眸珠微閃道:“他可問起過本殿下?”
黎德答:“今日一早,他救陛下醒過來,走出殿門時問起殿下,奴才說殿下上朝主持朝議去了,便想引他去偏殿用膳休息,可他執意要為陛下親手熬藥,奴才拗不過,只好帶他去御膳房,直到晚飯前,他熬製完藥汁,便匆匆來到陛下這裡,並且遣退宮人,單獨為陛下診治。”
晏回聞言一皺眉頭,司空灝向來心高氣傲,除了為自己熬過藥,從沒聽說他為別人親手好過藥,如今破天荒為宮微瑕熬藥,這不禁讓人心生疑竇,看來只有等宮微瑕醒來,再詢問今晚喂藥時詳細的情形,吩咐黎德:“陛下若是醒來,立刻通知本殿下。”
黎德應:“是。”
晏回這才邁步向外走去,沒走兩步,就聽寢殿內傳來虛弱的召喚聲:“是無暇嗎?”
晏迴心頭一動,宮微瑕醒過來了!
黎德朝門裡叫道:“啟稟陛下,是皇太弟殿下,陛下要現在見——”黎德的話只說了一半,眼前清風拂過,晏回的身影消失在門裡。
寢殿裡的光線有些昏暗,殿內只亮了一盞宮燈,龍床上的人看得不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