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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語。
“後來,謝天霖率兵攻破碧瀾江防線,離朝大軍直搗南都,然而南疆突降的一場暴雨,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積水瞞過人腰,離軍大面積感染上時疫,軍醫對於南疆時疫束手無策。祿親王要趁機出兵,但是先皇后審時度勢,採取懷柔的策略,不但親自給離軍送去特效藥物,還派大批御醫前去診治,謝天霖因感念先皇后的仁善之舉,沒有依照密令屠殺南疆皇室,而僅僅將南疆招降為附屬國。”
晏回低頭傾聽,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
“祿親王因為先皇后沒有聽從自己的意見懷恨在心,得知當晚謝天霖進宮同先皇后辭行,便派人進宮刺殺,萬幸的是謝天霖已做好部署,不但將刺客一網打盡,還在當夜率軍包圍了祿親王府,親手將祿親王從被窩裡揪出來,倒吊在樹上鞭打,呵呵,直打到祿親王成了血人,斷氣身亡。”
晏回眉頭緊鎖,南疆皇后救了離朝大軍,謝天霖心懷感激進宮同先皇后辭行無可厚非,可是為什麼偏偏選在晚上,還有,祿親王不過是派人來刺殺,殺死他便好,至於親自鞭打至死,好像懷著切齒深仇一般?
“先皇后看慣了皇室裡的傾軋,即使祿親王死了,朝中依然動盪不安,兵權政權把持在各方面勢力手中,都想殺了幼主自己當皇帝,透過此事,先皇后便生出要你離開南疆之意,於是求謝天霖帶你離開。”
晏回眸珠轉動,對先皇后對待南疆一團亂局的態度很是費解,沉思著道:“先皇后與其留下一攤子禍患,還不如讓謝天霖滅掉南疆來得乾淨,這樣,先皇后就可以帶著皇子浪跡天涯,從此無人過問。”
感覺推車上的身形微微一僵,宮微瑕聲音微顫:“無暇,你對南疆果然就沒有一絲感情?”
晏回怔住,只聽宮微瑕又說:“你的母親就是不願成為亡國之民,不想看到南疆的大好河山落入異國之手,才誓與南疆共存亡,千方百計感化謝天霖,令他在最後關頭選擇站在自己一邊。”
晏回低頭不語,思緒在風中凌亂,他素來隨性漂泊,心中早已沒有家國的概念,在他看來一個國家由誰統治都無所謂,只要能夠施行仁政,讓百姓安居樂業便好,但是這樣離經叛道的話,他不能說出口,而且,滅掉南疆兀自說出,他的心口也覺的疼痛。
這時,推車裡傳來一聲嘆息:“夜色已深,你回去吧。”晏回從沉思中醒過神,正要推起推車,宮微瑕低聲說,“寡人還想在這裡坐一會兒。”
晏回遲疑著鬆開推車,向外走出去兩步,然而回頭看一眼端坐在車上的人,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捨,迎面晚風拂來,一股涼意直透衣衫,宮微瑕之前種種惡劣的行徑現在腦海中,晏回毫不猶豫地邁步離開。
宮微瑕轉過頭望著遠去的背影,低聲說:“莫邪,你說寡人是否感化了他?”
078 這是個難題
莫邪從暗處現身,看著宮微瑕唇邊勾起的邪邪的笑,面無表情道:“屬下不知。”
宮微瑕輕笑出聲:“呵呵,無暇的性子跟小時一模一樣,心腸還是那麼軟,寡人不信他一點沒有聽進去。”說話間,長目依然望著晏回遠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不見。
宮微瑕眸光變得愈加深沉,定定地說道,“南疆存亡與否,無暇的態度至關重要!”
皇宮宮門前
晏回步履沉重地走到馬車前,腦子裡嗡嗡作響,還在想著宮微瑕說過的話,宮微瑕雖然可恨,但是聯想到他對自己屢次手軟,他開始漸漸相信宮微瑕的話,可是,即便他是南疆皇子又能怎樣?他對這裡的記憶是空白的,既是空白,何談感情?
可是,他對南疆真的就沒有一點感情嗎?好像也不是,一想到過不了多久,世上就不再有南疆這個國度,他的心就會覺得一陣陣抽痛。
黎德見晏回走過來,已經手執馬鞭,坐在馬車前準備趕車。
晏回提起袍擺,抬腳踩上矮凳,腦子裡一閃,只要他坐上馬車,很快就會回到太學院面對司空玥,心不禁開始下沉,收回腳道:“夜風清爽,本殿下步行回太學院。”
黎德聞言神色不變,身形輕捷地躍下馬車,同兩名侍衛一起,跟在晏回身後。
晏回緩緩走在南都的大街上,此時已是深夜,沿街的店鋪都已打烊,路上看不見一個行人,偶爾傳來更夫敲著更鼓報時的長音。晏回思緒紛繁,司空玥是這次征討南疆的主帥,南疆的生死存亡皆在他的一聲號令裡,而自己不想看到南疆滅亡,若是去求司空玥,他會為了他一個人放棄攻打南疆嗎?答案是: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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