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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現在的確惹不起他,大丈夫能屈能伸,等這妖孽亡國之日,有他好看的!
“陛下何出此言?無暇推著陛下散步便是。”晏回忍住惱怒說完,繞到推車後推起宮微瑕,在帶著節奏的吱扭聲音裡,出了大殿。
宮道上幾乎看不見人影,夜風徐徐,晏回出來時穿得不多,此時已經感覺出些微涼意,低頭瞟一眼宮微瑕,淺黃色的衣衫很是隨形,他穿得似乎也不多,這樣坐著不是更覺得涼嗎?想到這裡,晏回不由自嘲地搖頭,自己怎麼為他擔心起來了?
忽聽推車上的人說道:“長清宮本是母妃的寢宮,呵呵,從她住的地方便知,她是個不受寵的妃子,那時你的母妃還不是皇后,同皇兄的母妃是結義姐妹,兩個人之間走動比較多,皇兄還記得四歲時,你的母妃抱著你第一次來長清宮裡,那時你只有一歲多一些,還不會走路,小臉生得粉雕玉琢,宮人看見了沒有不喜歡的……”
晏回默默聽著,雖然不覺有什麼意趣,不過聽著宮微瑕娓娓道來,卻感覺到莫名的溫馨,看他講得像真事一樣,難道自己真的如他所說,曾在這裡生活過?可那是不可能的!他若是南疆皇子,又怎麼會隨鎮遠侯回離朝,成為鎮遠侯之子?
不知不覺間,晏回推著宮微瑕走到一處池水前,池面上是成片的荷葉,一支支荷花亭亭玉立,在夜風下,瓣片搖曳生姿,一股淡雅的花香撲面而來,晏回不禁停住腳步。
宮微瑕凝望著池塘,臉上現出回憶:“其實你還是有記憶的,從長清宮出來,沒有去別處,而是直接到了荷花池,這裡是皇兄常帶你來玩耍的地方,那時,我們命宮人在池中撐起小船,漫遊在池中採集蓮藕,從裡面倒出來蓮子,用蓮葉做果盤……”
晏回蹙著眉頭,望著池中的荷花荷葉,一邊聽著宮微瑕講述,眼前不由浮現出一大一小兩個幼童在一起玩耍的畫面,清脆的笑聲似乎在耳邊迴響,唇不覺彎起來。
講著講著,宮微瑕的面容變得凝重,聲音低沉道:“有一天,我們又在荷花池邊玩耍,你看中了一株瓣片如雪的荷花,於是寡人便命宮人撐著小船劃到那株荷花前,親手為你摘下來。不料,宮裡最得寵的妃子看見,便不依不饒一定要罰寡人,當時父皇率兵遠征離朝,臨去時命寵妃的父親代理朝政,宮裡沒有一個人敢去說情,那女人罰寡人跪祠堂,這一跪就是一天一夜,並且不許飲水進食。”
晏回皺眉聽著,眸珠轉動,宮微瑕既然能夠下跪,說明那時候他的雙腿是沒有殘疾的,難道宮微瑕是因為這件事,從此雙腿才不能站立的?
“後來,皇兄也是聽人說起,母妃苦求無果,便揣要強行闖進祠堂,剛剛亮出匕首,就被寵妃的侍衛亂刀砍傷,抬回去沒多久就死了。最後還是你的母妃命宮人給當時負責京畿安防的祿親王傳信,答應他的條件願意與他合作,祿親王這才發動御林軍,連夜進宮拿下寵妃及其黨羽,救下寡人,但是寡人卻再也站不起了。”
宮微瑕語氣淡漠,彷彿是在轉述別人的經歷,晏回聽著心卻不斷縮緊,湧起一股就連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的憐惜。
耳邊忽然響起宮微瑕輕蔑的笑聲:“緊跟著父皇戰死,傳回來遺詔,封你的母妃為皇后,封你為太子,遺命上要你的母妃妥善照顧寵妃母子。原來那個寵妃已經懷了五個月的身孕,她想為她的兒子掃清道路,將來榮登大寶,寡人偏不讓她如願!”
晏回雖然站在推車後,但是聽著宮微瑕陰冷的聲音,可以想象到此時他的臉上正掛著冷邪的笑容。
只聽宮微瑕接著說:“安葬完母妃,那晚,寡人命宮人抱著寡人前去那女人的宮殿,那女人因為有孕在身,所以先皇后只將她軟禁在她自己的寢宮裡,寡人命四名侍衛將她仰面按在地上,扒掉她的衣裙,抽出來事先準備好的匕首,然後——剖開她的肚子,哼哼,看她長得美如天仙,血肉卻腥臭難聞,不過,寡人在她的肚子裡看見了一個成了形的胎兒,模樣似乎很可愛,於是掏出來觀賞,那小傢伙在寡人手中還蹬了一下腿,本來寡人還想剖出這女人的心看一看,是黑還是白,只是那女人的號叫聲比殺豬還吵人,寡人便沒了興致,命宮人抱寡人離開。”
晏回瞪著眼睛張著嘴巴,聽到毛骨悚然,那惡毒的女人的確死不足惜,可是,那時候宮微瑕也不過五六歲!這麼小的孩子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那些侍衛怎麼會聽他的命令?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然而聽他的描述又覺得身臨其境,給人以真實的感覺。
池岸前一片沉寂,兩個人誰都沒有再出聲,好一會兒,晏回緩過神來,正想推車離開,宮微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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