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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好處外大多數時間是閒著無事的,不少人都趁著這段時間回家探親,祭祖炫耀。
嶽心凡與嶽心元家離京城較近,嶽心凡又惦記著狀元公的繁忙不肯久留,故此兄弟二人基本上就是閒在京都。
嶽心凡生性懶散,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此時方不過卯時便被嶽心元從好夢中攪醒本就不爽,一聽他說的話,更是禁不住嚎叫起來。
“不是做你先生,而是將我所學都交給你,日後你在朝中任職,也不至於落了馬腳。”嶽心元耐心解釋,喚來丫鬟替他梳洗。
“任職,”嶽心凡嗤一聲,“現在任書還沒下來,你知道我要任什麼職。”
“這個麼……我倒是確有幾分把握的。”
見他這樣子,嶽心凡眼睛亮了起來:“趙相告訴你了?他待我向來是極好的。”
嶽心元看他,怎麼都不像棟樑之才,偏偏趙天志賞識“他”,正是因為這份一甲頭名的才氣。這樣,將來萬一穿幫了,不單是欺君之罪,怕是對於嶽心凡而言,趙相的失望才是莫大的打擊罷。
“你若不想那趙相知道你我之事,就聽我安排,用心讀書。依我看,你不過是不上心,用心學,也不至於負了這狀元之名。”嶽心元條條分析娓娓道來,“打考前就聽過傳言,聖上近期內想編撰六朝史,從各地徵了不少史官去。如今大考剛過,定還沒有監督之人,我想你大概會去負責編撰事宜,一來狀元的才學是好的,二來,以史為鏡可以鑑興替,是個學習從政治國的好途徑。”
嶽心凡懵懵懂懂的聽著,他竟然從不知道一件看似枯燥的事情中可以有這麼多道道。
嶽心元還在說:“所以你近期要做的便是修史,熟讀經史且明辨其箇中世故,理清治國之道,將來方能在朝堂上有所作為。”
一聽這些煩瑣事嶽心凡就頭疼,他只道狀元郎光鮮榮耀,卻全然不知還有“能者多勞”一說,此時聽嶽心元一說,才倍感艱辛。
“非要如此麼?有什麼我做不來的,你替我去不就得了。”
“那將來恐怕大多數時間都是我在做官,而你不過是出門‘假扮’,圖一兩聲‘大人’強作個威風——不覺得有愧麼?”嶽心元淡淡地道,內心卻不知第幾次嘆氣,“況且……若我沒有猜錯,你是想與趙相併肩,而非偷來幾句笑顏罷?”
這幾句話說得直接,嶽心凡羞愧得半天沒有抬起頭來,又過半天方咬牙切齒的瞪著嶽心元:“神氣什麼……若我當初沒有救你,你還有這個命威風?!別忘了——你可欠著我呢,說話小心點!”
這次嶽心元直接輕嘆了出來,轉過身:“所以我在用實際行動還給你,受不受,在你,將來若出了事故,怕是我也擔當不起。嶽心凡,你記住,我也只是一個凡人,我能給你朝堂上的威風和光彩,卻給不了你第二條命。”
嶽心凡哏住,半晌終於妥協,因為嶽心元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只這一番教誨,旁觀者知道是良藥苦口,當局者卻無論如何覺得刺耳。只是此時受制於人事物,只得作罷,還不知來日方長,又該如何計較。
嶽心元在書房等嶽心凡,先仔細擦了乾淨光潔的桌椅,撣去聖人像上若有若無的灰塵,又在紫金香爐中燃起不變的香,便在桌前坐下來,靜靜研墨,晨光透過窗外葉隙照進來卻驚不動塵埃更驚不動如此專注做著一件事的人,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嶽心元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一篇文章可以反反覆覆給嶽心凡講上好幾遍,直到心不在焉的他聽進去為止。所以饒是嶽心凡,短短几日也小有進步,對於嶽心元提出的一些問題也能很好應答。
幾日前朝廷下達任書,一切如嶽心元所料,《六朝政史》將由下個月開始。
只是這樣的進步能否擔任史書編撰如此重要的職務,就連嶽心元也不好說。雖然對朝事有些聽聞,但畢竟從未參與過,具體嶽心凡要做什麼,他並不清楚,具體還要看嶽心凡。
聽他這樣說,嶽心凡往往是不屑:“嘁,先前說的那樣神氣,也不過如此嘛!就你這樣竟然還大言不慚要教誨我?還是自己先回書院再讀兩年書吧。”
全然沒有一點謙虛受教的意思。
嶽心元深深嘆息,照他這般模樣,被人拆穿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一個小小監管無能是小,欺君事大,恐怕連家中老母都要受牽連。
每每焦慮午夜難眠,聰明如他卻難想出什麼法子,只倍覺煎熬,深知為人兄長不易。
“罷了罷了……不過是命數……”
如此自嘲數聲,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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