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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擁似的追趕瀛國軍隊。莫息梧箭也似的追上瀛國將軍結嶄，高舉長劍揮手斬下。結嶄感到身後一陣疾風，忙轉身用手中的方天畫戟擋下莫息梧的劍。

那一天，黃沙漫天，風吹亂了馬背上少年的長髮，翻飛起他們鮮紅的戰袍。

結嶄第一次近距離見到自己面前的這位少年，英氣逼人，眉宇俊朗。他心中像是被什麼輕輕撥動，手中的方天畫戟輕顫一下，差點沒擋住莫息梧砍下的劍。

“受死！”莫息梧怒吼，一手抓取結嶄的方天畫戟，一手出劍向著他腰間刺去。

結嶄是瀛國武功最為高強之人，和莫息梧幾乎不分上下，他一面閃過莫息梧揮來的劍，一面見縫插針貪婪地欣賞眼前少年的如玉面容。

“你怎麼不出手！”莫息梧橫眉冷對眼前面如刀刻的冷峻少年，急道，j□j的紅棗寶馬嘶鳴陣陣，似也不滿對方的作為。

結嶄朗聲笑了笑：“不用出手。不過，更是不捨的。”

“你瞧不起我！”莫息梧一生縱馬置身疆場，最恨對手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正在此時，莫息梧身旁的一個士卒失聲喊道：“將軍！不好了！你看！”說著，他手指顫抖著指著身後的遠處。

莫息梧隨著指向看去，見不知何時從四周包圍來無數戰兵，從他們的軍旗看，正是鍾玉國的其他兩個同盟國：羽剎國和西國。莫息梧暗叫不好，原來瀛國只是負責引他們入埋伏，難怪這般快就速速撤離。莫息梧頹然嘆氣，是他考慮實在欠妥！

“要投降麼？”結嶄趁莫息梧走神，驀地將方天畫戟抵在他的脖頸處，滿臉勝算。

莫息梧狠狠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做夢！”說罷，他反手握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猛然將其掀開，重新揮劍相向。

結嶄看到莫息梧手中鮮血淋淋，邊拆招術，邊道：“這樣下去，你定會輸的慘不忍睹！”

“即使殉國，也勝做他國俘虜！”

“我不想與你戰。”結嶄震開莫息梧砍下的劍，調轉馬頭奔向瀛國軍營方向。

“休要逃跑！”莫息梧剛要追上去，卻被迎面殺來的幾個將士擋下，他血拼斬殺幾個將士後再向結嶄離開的方向看去，已經不見蹤影。

“將軍，我、我們快不行了，還是想想怎麼殺出去吧！”副將拉住欲追上去的莫息梧，急急道。

莫息梧這才想起此時對儀玥國極其不利，周遭包圍他們的軍隊，加起來足足有上百萬，他看到自己麾下的將士奮力拼殺，心中湧起一股內疚，轉頭對副將道：“我看西北處敵方軍力薄弱，讓兄弟們集中力量，朝那邊殺出去。”

“是！”副將是個盡職盡責的中年軍官，他之於莫息梧，既如父子，又如主僕。

莫息梧重整心勁，揮鞭朝著寶馬身上響亮一甩，見敵即殺，眼前霎時染滿了血紅。

【八】

那天的慘烈莫息梧此生難忘，他的五十萬大軍殺到最後只留下了三萬餘人，他們倉皇逃出敵軍的包圍，幸而正趕上天黑，敵軍才未追來。

待安頓好傷兵殘將，莫息梧兀自一人坐在帳前，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罷了拳頭狠狠砸向自己的膝蓋：“可惡！”

“將軍此次的確有些莽撞。”穹嶽一身漆黑長袍，夜色中顯出幾分詭秘。

“我早該聽你的才是。”莫息梧頹然長嘆，“沒想到他說的對……”

“誰？”

“……沒、沒什麼。”莫息梧怕別人知曉他與蘇白的關係，忙擺手敷衍，“只是一個朋友。”

穹嶽道：“如今這情形，我們還需趁夜撤退，否則……”

“可是……”莫息梧不甘心，他從不允許自己打一場敗仗，此時他又想起了蘇白，蘇白精通兵法，若是他在，不知現下是何種情形。

“將軍還請三思，莫讓今日的悲劇再重演便是。”穹嶽淡淡說了一句，自行走開，隱在了深不見底的夜幕裡。

莫要讓今日的悲劇再演……莫息梧看著遍地殘兵斷甲，一種落寞湧上心頭，他看了看自己帳裡的隨軍舞姬，並未萌生想要擁她入懷的感覺，他只想有一個懷抱把自己圈在裡面，想要一個依靠訴說自己的痛苦，他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只長長地吁了口氣。

正打算回帳歇息，一陣風吹草動打破了周遭的沉寂，莫息梧警覺地站起身，對面帳子裡的副將也匆匆出來：“怎麼了？”

莫息梧搖搖頭：“不知道，讓兄弟們打起精神，可能是敵軍來了。”

副將點頭，立即下去傳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