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雖然季家人口不少,但是這些年,正房卻是沒有人敢住的,依然是要留給許氏,所以許氏先前運進京來的行李,已經在正房偏房裡放好了,正房的屋子傢俱一應擺設傢什也都是收拾好的。
許氏先洗澡收拾了自己,衡哥兒和許七郎也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裳,然後用了些安神養氣的湯,許氏一邊讓丫鬟婆子安頓新帶來的東西,一邊已經讓廚房裡上了晚飯,又讓去請了季大人。
季大人是典型的大男人,十分厭惡家事,所以雖然他很想去看看他的兒子,但是想到許氏剛進京,正院裡一切一定很忙亂,他就在前院書房裡沒有邁步子。
這下有人來相問了,他才邁了腳步往後面正房去。
他到的時候,正院裡的確還是忙忙碌碌的,但是許氏調/教出來的人,即使忙碌,也是忙碌得井井有條,忙而不亂。
正房裡已經點了好幾盞大蜡燭,燈火通明。
許氏穿著一身藕荷色的緞襖裙,坐在椅子上,衡哥兒和許七郎坐在她的下手,季大人一進次間,就看到了許氏。
七八年過去了,江南水鄉養人,許氏倒是和當年沒什麼變化,不過季大人,臉上倒是多了抬頭紋和法令紋,兩人乍然相見,都沒說話。
要說兩人沒有夫妻情,那定然不真,不過夫妻情也實在沒有多少。
這樣的相對,兩人一時居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還是許氏先開口,她叫了身邊的衡哥兒,“衡哥兒,這是你的父親,趕緊給你父親磕頭。”
衡哥兒也看到了季大人,季大人是少年得志的人,當年二十四歲中了進士,一路平步青雲,現下四十有一就是侍郎了,他的臉上也的確有歲月刻下的痕跡,一雙眼睛十分深邃,面色沉肅,不過,他在看到衡哥兒的時候,依然免不得眼中起了波瀾。
衡哥兒實在是個漂亮孩子,又太過穩重,讓人無論是因為他的漂亮,還是因為他的穩重從容,都會對他側目。
這初相見,季大人對這個兒子已經存了好感。
季大人坐到了上首的另一把椅子上去,一個丫鬟拿了蒲團來放好,衡哥兒就跪下給季大人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季大人臉上有了和藹的笑意,他看了許氏一眼,許氏眼裡也是對衡哥兒的慈愛,季大人就對衡哥兒說,“季衡,你過來。”
衡哥兒起了身,走到了季大人跟前去,季大人抬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將他打量了一番,道,“長這麼大了。”眼神是十分溫和的。
之後許七郎也拜見了季大人,季大人對他也十分慈愛,問了他的父親,又誇讚了他幾句,對於別人家的孩子,他是不吝誇讚的。
晚飯就在正房裡用了,季大人雖然很想考較一下衡哥兒的學識,不過看衡哥兒和許七郎都露出疲倦之態,想來是路上辛苦,於是這考較也不急在這一時,飯後季大人也就讓兩個孩子先下去休息了。
衡哥兒和許七郎被安排住在正房西翼的房間,西翼只有三間房,按照衡哥兒的生活習慣,一間做了淨房,一間做了臥室,一間便是他的書房,許七郎前兩晚,也就和衡哥兒睡在一處。
季大人這一晚在許氏的臥室裡留了宿,兩人作為夫妻分別了七八年之久,都對對方有生疏之感,但要說的話也不少,說了一大半夜的話,才休息下了。
第二天,正值三日一朝的例行朝會,雖然朝會上十歲的小皇帝只是坐在那裡的擺設,大多數時候他還在打瞌睡,但是朝會依然是按照慣例要開的,季大人的行事一向十分規範謹守規則,就像他在刑部,什麼都按照刑律來辦一樣。
所以這一大早,他就起來去上早朝去了。
許氏也沒有多睡,季大人起床,她也就跟著起來了,伺候他穿衣,又陪著用了早膳,然後將他送到了二門,看著他上了馬車離開。
許氏精神不濟,但剛回京城事務繁忙,也沒有多睡,只是喝了參茶提神,就開始處理家務。
她本想讓衡哥兒和許七郎多睡一陣才讓丫鬟去叫他們起床,沒想到衡哥兒已經形成了習慣,還是早早起來了,許七郎也沒有多睡,跟著起來了,兩人早上洗漱收拾好,就過來給許氏請安。
這時候太陽才剛升起來沒多久,兩人給許氏請了安,陸陸續續地,姨娘們和女兒們也就來了。
大姨娘和二姨娘本都是許氏的陪嫁丫鬟提拔上來的,大姨娘是早年就過身了,二姨娘也是前幾年病逝了,三姨娘生育有一女,正是長女大姐兒,已經十五歲了,也說了人家,許氏進了京,就要安排她出嫁的事;四姨娘是良妾,在老爺面前也比較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