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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許他人,二人相約殉情於此。死後十餘天屍體不腐,雀鳥相守使其免於豺狼虎豹之口。後夏丞相將二人葬於此山,百姓稱其為羅夏山。
周柔處斬兩天後,晉王韓景便親自登門勸說周嶽秋。新年前夕,薛青木與周柔由晉王韓景主持舉行了冥婚,合葬於羅夏山。
嘉佑四年春,贛州大旱,流民十萬,餓殍橫街。貝縣鄉民劉氏揭竿而起自稱太上老君坐前弟子,奉玉帝指令前來世間拯救萬民,一時間應者雲集,佔領貝縣及臨近邾縣縣城。
且不說嘉佑帝做皇帝是否合格,至少皇帝才能有的脾氣他是佔全了。贛州叛亂的摺子才遞到面前,正在道觀裡求道的嘉佑帝就是大發雷霆,兵部從二品尚書到六品主事全部罵了個遍。發過脾氣,韓瞳把一沓子戰報丟給鄭毅自己繼續燒香唸經。
皇帝成了沒事人,兵部卻被丟進了火堆。流民作亂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論能征善戰他們比不過北疆的韃子,論兇殘野蠻遠不及南疆的蠻奴?但是韃子也好,蠻奴也罷終是外族,兩軍對戰盡情廝殺便好。而這流民卻是大燕的百姓,殺——是殘害手足,就算平了叛亂也會動盪人心,著實不值得;不殺——難起威懾作用,更讓他們覺得國家軟弱可欺,流民之亂只會愈演愈烈!
連續多日,從戰略局勢,到大大小小的將軍、參將都被提到上了議程。秦將軍軍功無數,征戰經驗豐富,然而是年過八旬,實在不適合再上戰場;張將軍鎮守北疆與韃子多次交戰,可是為人太過剛猛暴躁,恐怕會使情況惡化;李參將倒是一員儒將,但此人行事猶豫、帶兵不嚴,平時鎮守個江東都是禍事不絕,更別提行軍作戰。
幾十位參謀軍師商量多日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要平定贛州叛亂不能用強,也不能示弱,要不戰而屈人之兵。帶兵的統帥上有軍功,下有威名,讓他們怕,卻又不至於引起恐慌,放眼朝廷能旦此重任的唯有一人。
☆、第三十七章 出兵贛州
皖紫霄從不做賠本買賣。
清晨的薄霧使羅夏山更顯得異常悽寂,既沒有人家煙火,也沒有獵戶樵夫,連綿不絕的山林裡只一座新墳孤零零地守在半山腰。墓前無一雜草,精緻的點心酒食還沒有腐敗,顯然是有人常來打掃祭奠。逐漸逼近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裡的寂靜,紫色錦袍的身影從白霧中緩緩走出,一個粉衣並髻的小丫鬟緊緊摟著個食盒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擺好酒菜,點燃錫箔紙疊的元寶,飛散的灰燼粘在衣襟上便不願下來,好似表達著一份屬於逝者的戀戀不捨。
帶著檀香味的香燭不急不緩地燃著,小云柔聲說:“小姐,這是皖大人特意從貞元觀帶回來的安樂香,您和薛木頭好好享用……”
不知是不是因為被香火燻到,小云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小姐,這裡安安靜靜的正適合您的脾氣……只是沒有我陪著,多少也會有些寂寞吧!”
皖紫霄將手搭在小云肩膀,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道:“想來夏小姐應與周小姐聊得來才是。小云,周小姐天生好靜,沒了你在一旁聒噪,日子想必是更舒心。”
小云噌地變了臉色,回頭瞪著皖紫霄:“那什麼夏小姐哪能和我比!她怎麼知道小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皖紫霄把手裡的元寶悉數扔進火苗中,拍拍手站直身子,目光像是黏在了墓碑上,說不清的異樣情緒。
薄霧漸漸散去,淺淺的一層白色壓潮了衣角,皖紫霄拉起小云,將她散落的鬢髮別在耳後:“周小姐莫怪,大婚至今,二位的賀禮還沒有送到。好在老天有眼,用不了多少時日青木的‘新衣’就可取得。”
前方告急的快報一天好幾封,鄭毅捏在手中,心裡是火急火燎卻又格外無力。嘉佑帝說是把調配大權交給兵部,但晉王韓景連嘉佑帝本身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他一小小的兵部尚書。派遣晉王領兵出征,只能是書檯上的一個草案。
贛州亂民又攻下一處縣城,最近的駐點已經直逼首府培良,實在等不得了。鄭毅在府邸轉悠了兩天,終於狠下心向刑部主事皖紫霄發了請柬。沒有推拒,刁滑老練的皖大人答應得甚是爽快。
酒宴設在皖紫霄經常光顧的東來客,還不到約定的時辰,鄭毅就候在包廂,半開的錦盒裡躺著一塊白玉。
太陽剛剛偏西,皖紫霄準時推開包廂的木門,一進屋就看見鄭毅在那不安地走來走去:“鄭大人,來得早呀!”
剛才完全陷進了自己的思緒裡,鄭毅聽到聲音才發現皖紫霄已經坐在了桌旁,刻意地將白玉往皖紫霄面前推推,訕笑道:“皖大人來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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