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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樓下不少看客掩起面,聒噪的小二也閉上了嘴,低著頭反反覆覆擦著同一塊地方。
就算是見慣了生死的韓景此時也生出幾分不忍,輕拍著小云的後背道:“哭吧!哭過了,以後就會好起來的……”
☆、第三十六章 再見薛青木
縱是小巧如軒車在擁擠的人群中也只能緩緩前行,皖紫霄焦躁不安地捏了捏鼻樑,再次舒展手中的字條。
“要救薛青木,城郊羅夏山下茅屋見。”重新琢磨這寥寥數字,皖紫霄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就因為一張被強塞入手的字條便如此莽撞地前去赴約,的確不是心思縝密、陰險老辣的皖大人應有的處事風格。若是駱城雪設下的陷阱該怎樣,若是曹國公精心準備的陰謀又如何,皖紫霄腦子裡一片混亂,但唯有一點不變——這也許就是薛青木的一線生機,他賭不起,更加輸不起。
“皖大人,我們已經出城了”,車伕輕敲門框低聲道。
皖紫霄收了紙條,斜靠在軟椅上閉起眼睛:“我有些倦,到了羅夏山再提醒我!”
出了京城人煙逐漸稀少,等半個時辰後,入眼的就只有臨近官道的高山。枯槁的樹木一片連著一片,荒涼至極,再看不見京城的一點兒熱鬧繁華。
皖紫霄跳下軒車,緊了緊身上的皮草:“你莫要跟來,就在此等我……”說罷,便獨身一人向茅草屋走去。
破舊的柴門早已關不嚴留下一條四指寬的縫隙,皖紫霄微傾著身子掃視裡面。顯然來人也注意到了這點,除了一些雜物,其他均被側翻的桌子擋了個嚴實,只是隱約中有一雙腳。
皖紫霄皺了皺眉頭,事已至此就沒有理由後悔,如此猶豫不決還不如索性乾脆利落些,思及此便伸手推開柴門。才進門還沒有覺出異樣,再走幾步,一股血腥腐臭味便撲面而來,皖紫霄心中一涼,抬腳踹開了用於遮擋的桌子。
看著眼前的血人,皖紫霄忘記了呼吸,強烈的暈眩感讓他跪坐在地上。破舊的棉被下是**裸的身子,或新或舊的刀痕縱橫交錯,周身找不出一塊巴掌大的完整面板,粗大的鐵釘穿透了四肢的關節,手腳的皮肉已所剩無幾,露出森森白骨。
血人忽然一動,嘶啞道:“皖公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皖紫霄聞聲撲到薛青木身邊,聲音哆嗦:“青木……你等會兒,我這就去叫人……”
薛青木艱難地換了口氣:“小柔沒事……駱城雪……說她……殺了……”
“他騙你的!”皖紫霄情緒激動:“周小姐好端端的,你要撐住!她還等著你回去娶她呢!”
薛青木咧咧嘴角,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皖紫霄緊緊地抱著薛青木的屍體,淚水淤積在眼眶中卻不肯留下一滴,除了不斷灌進屋內的風聲,整間茅屋便只有這被刻意壓制的呼吸聲。
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皖紫霄才注意到壓於薛青木身體下的信封,匆匆瞥過幾眼,忽然笑出聲來:“青木,既然駱城雪要為你和周小姐保陰媒,那我就送你身‘新衣’作賀禮,如何?”
皖紫霄回到王府時早過了用晚膳的時辰,可正廳裡餐桌上的湯飯還冒著熱氣,坐在火爐邊的男人剝了滿滿一小盤的核桃仁:“回來了?你是沒看到,小云今兒鬧成了什麼樣!”
“她心裡不好受”,皖紫霄的聲音有點發虛:“王爺,就不要和小姑娘一般計較了!”
韓景拍拍手,幾步走到皖紫霄面前,指腹輕輕地劃過說話人的青白麵孔:“你心裡也不好受,我知道的。”
“青木如何,您也知道?”皖紫霄不躲不閃,抬抬下巴,說不上是挑釁還是悲慼:“王爺,你知道或是不知道又能怎麼樣?我不好受也不會因為你知道了就少一分。”
他話說得絕決,韓景一時沒了主意,似乎是再說什麼都不過徒惹他更加難受。停了許久,韓景尷尬地笑笑:“還沒有吃飯?我們……”
“王爺自己吃吧”,皖紫霄冷硬地拒絕,清瘦的身子站得直挺挺,不帶一點兒卑微的弧度:“紫霄今日沒有胃口,擾了王爺的興致。”
“不想吃就算了”,韓景笑得溫和,說話更是小心翼翼:“這些油膩玩意我看著也沒有食慾,紫霄你先去歇歇,一會兒我叫人準備份清粥送過去。”
“紫霄餓了自然會叫人準備”,皖紫霄勾起唇角,側過身指著門外,冷笑道:“王爺不如去看看青木!他到死都相信我們會去救他……”
燕朝京城城郊羅夏山,相傳燕朝開國初年有一羅生與夏丞相之女相戀,因門第之差夏丞相將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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