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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因,久魃不在殿中是嗎?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騙是進來?”
低頭,語氣卻是不自覺的帶上了責備。平日裡即使靈雪因再頑皮,他也是淡淡一笑,得過且過的。如今涉及到久魃,他卻不得不嚴厲了。
那孩子單純,心眼直,誰對他好他便對人十分好。即使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但若是連這修葺被損的前殿的能力都無,便也不配稱為他夜珩君坐下第一大童子了。
“你留在此處吧,我去尋久魃,去去便回,你安靜的在這待著。”
說罷,不願再與靈雪因單獨久留,將綿軟團放開,便轉身往大殿方向離去。
他直走,沒有回頭,也就沒看見,那一團綿軟間,銀光乍現,隨即隱匿。一個水霧繚繞的女子,一頭如雪長髮,搖曳身後,擺落一地殘花。眼眸間,流淌著晶瑩,滴落,隱沒。
曾經聽族中窈窕女子低低吟唱,蝴蝶為花醉,花卻隨風飛,花舞花落淚,花哭花瓣飛,花開為誰謝,花謝為誰悲?而今,她成了那花,該為何悲?
☆、第五章 久魃傷
終究不是離了誰便活不下去的命,當年一路走過,傷痕遍體,到得如今,還是能淡然面對一切別離。即使猜到幾分結局,卻終究還是有了倦怠,不再急切的去改變什麼。
兜兜轉轉,終究還是回到原點,渴望的原點,回來了,卻懷念起不久前經歷的一切。即使當年難過心如刀絞,如今一笑,便也能坦然面對。
漸漸走著,尋思著自己的心思,卻不曾想,意隨心動,不多時便尋到太上老君處,看著頂頭燁燁生輝的幾個燙金大字,無奈一笑。罷了,順道給竹寒弦尋些靈丹妙藥吧,昨日看他的身子,卻是落下的病根都未除淨,如今更是傷上加傷,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復原。
只道是為這麼多年來,他為他受的苦,遭的罪的一些補償吧。
太上老君的老巢,進了金碧輝煌的大門,有一條只能容兩人行走的彎彎曲曲的小橋,四拐八繞的,周遭還環繞著陣陣仙霧,看不真切路,只隱約看得見半人高的石橋柱,以及那柱頂上的蟠桃雕刻。
過了那段路,到得太上老君的煉丹房,仙童不在,整個大殿空曠著,只有一個四人環抱的大煉丹,往外冒著青煙,煙霧繚繞的,很是有著別樣的意境。看來太上老君又在研製新丹藥,若是以往的平常丹藥,定是要在專門的丹房中淬鍊著的。
夜珩君尋了一遍,都不見平日裡看著丹爐的侍童,繞過正殿,往後方的丹方而去,尋思著適合竹寒弦療傷的丹藥,不知不覺中,到了太上老君的重地。
潺潺流水,從情態曼妙的假山上流下來,假山石上的仙綠草,見得夜珩君,紛紛搖擺騷動起來,細細傾聽,除了流水潺潺聲,便是那風吹草搖的動態。
“哼……嗯…………”
一陣低、吟傳來,帶著難以控制的難耐,似乎極是難受。將夜珩君的沉思打破,他凝神靜聽,那呻、吟聲越來越急促與焦躁,帶著點火燒揪心的味道。
“久魃?”
細細聽來,卻是越來越似久魃的聲音。轉了個方向,往聲音傳來之地尋去,卻是太上老君後院客人休息之所,平日裡極是冷清的,偶爾來的一些上仙,看了傷勢,拿了丹藥便離開了。如今卻是越走近,越能聽到嘈雜的聲音,其中一個還是太上老君稍顯蒼老的聲音。
“快~快壓住他,別讓他掙脫了,針~~再打些水來,基兒去丹房將紫金盒中的丹藥按五三分配拿來,快點……”
夜珩君推門,看著眼前亂而有序的安排,有點眼花繚亂,踏入明亮寬敞卻極是簡單的房子,人不在內房的床上,卻都聚集在靠西邊窗的暖炕上,四個平日裡守著丹房的童子都在這,圍著的是躺著的人兒,以及滿頭汗跡的太上老君。
“發生何事了?”
夜珩君出聲詢問,但房中的人都沒有聽見,待得他走進,那個叫基兒的小童回身正要出去拿藥,見得一個高挑的身影,正要呵斥,待看清來人,卻驚訝得失聲,顫抖地道:“夜……夜……夜珩君?”
太上老君回身,空出一個空隙,從夜珩君的方向看去,卻是久魃那張蒼白中帶青的臉色,毫無生氣地靜靜躺著,隨即又一陣抽搐,口中吐著青綠色的液體。太上老君看著夜珩君,搖搖頭,隨即讓開了位置,讓夜珩君來到久魃的床前。
“發生何事?”
夜珩君心一抽一抽的,手顫抖地撫摸上那張消瘦了極多的臉。青白的,憔悴的,脆弱的,痛極了,便是聲音的顫抖也不見了,顯得淡漠地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