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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百姓以自忘,虧膳貶樂,損郎員。皇子賴天,能勝衣趨拜,至今無號位師傅官。陛下恭讓不恤,髃臣私望,不敢越職而言。臣竊不勝犬馬心,昧死願陛下詔有司,因盛夏吉時定皇子位。唯陛下幸察。臣去病昧死再拜以聞皇帝陛下。”
劉徹默默放下竹簡,又將另一卷簡牘展開,內容大同小異,只呈上來的日期比剛才放下的早了半個月。兩道上疏的內容做個比較,除了個別措辭有所改動,可寫上疏的人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都是為了保太子啊!
劉徹很惱火,明明要保太子,偏衛家這次很是安靜,反倒是驃騎將軍這邊的部從紛紛響應霍去病的上疏。天子大概從未想過關於太子與各王子間的事情,會出現這種詭異的情形。朝堂上大臣間竊竊私語,不明底裡的大臣亦是疑惑不斷,這待罪賦閒的驃騎將軍怎麼會突然的,就呈了這麼一道上疏,而且還是在如今天子與太子父子關係見緊張的時候。大臣間,只一人悄然觀察事態發展,從不與其他大臣言語間徵詢。這個人,他的名字叫司馬遷。這人從未參與任何意見,只默默把那道上疏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記錄下來。
翻來覆去想了幾日,自詡英明睿智的武帝實在尋不到答案,再次駕臨冠軍侯府。他問:“怎麼回事?”
霍去病只稍稍露出一絲驚訝,便明白天子意指何事,搖頭道:“臣只是認為,這樣有利社稷。”
“是麼?”劉徹冷笑,“你是擔心朕有一天,廢了太子吧?”
“陛下嚴重了。”霍去病一驚,忙道:“陛下息怒,臣知罪。臣當在家中好好自省,可臣也是一番忠心。太子關係社稷,臣並無他意。”
“說,何人讓你這麼做的?”
“什麼?”霍去病瞠目。
劉徹語氣冰冷,緩緩開口,“可是仲卿要你如此做?”
“陛下!”霍去病噗通跪於天子面前,“此事與舅父無關,是臣自己的意思。”
眯起鳳目,劉徹強壓心頭怒氣,咬牙道:“不說是麼?”
霍去病低頭,“陛下明鑑!”
好,很好,朕知道該怎麼做了。伸手扶起面前的人,見他焦急之色略退,劉徹嘴角抽動,現出一抹冷笑。哧啦一聲,扯開他的衣襟,意料中見他一臉驚詫,天子欺身過去。
……
天子與冠軍侯有要事,需秉燭夜談,因此宿衛的羽林與府中的下人均被支到院外,對裡面發生了什麼毫不知情。
主人的臥房此刻紗窗半敞,室內孤燈燭火搖曳,忽明忽暗。主人的臥榻,素色紗帳低垂。
“……你知道朕有意約束衛家?”
“嗯……”霍去病鼻音很重地哼著,沒有回答。
“你何時知道的,你到底心中有多少事,瞞著朕,為何不與朕說?”
“……”依舊無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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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會守著臣麼?”霍去病在幫天子穿衣時,再次舊話重提。
劉徹一怔,目光深邃,“子崱���碧熳佑�雜種梗�焓智岣��馗�媳蛔約毫糲碌暮奐#�簧�鞠ⅰ�
霍去病目光追著天子離去的背影,一陣黯然。忍著後腰下面難耐的痛楚,奔出幾步想去追劉徹,腳步最終還是停留在門內。天子依然沒有給他答覆,等了一次又一次,始終得不到想要的那個承諾。頭無力的垂下,淺淺笑了聲,和天子討承諾,真是好笑。心懷天下的帝王,豈會給出這種承諾呢!陛下,去病知道了。
元狩六年的夏天,武帝與霍去病的關係變得很緊張。待罪賦閒的霍去病如同當年被罰一樣,足不出戶,偶爾自趙破奴等人前來探望他時,得到天子籌備次年春天的大戰情況,一陣苦笑。這次,大概真是被陛下棄用了吧?
天子也偶有降臨冠軍侯府,有時呆上多半日,有時半夜離去,無人得知天子與冠軍侯會談些什麼,但府中的下人總是發現,天子來時還算心平氣和,只走時怒氣衝衝,天威震怒。
訊息悄悄傳了出去,有人說,這次,霍去病大概真的是失寵了。
“把嬗兒帶下去吧。”霍去病吩咐著,看眼霍光,示意他留下。
“大哥,你不舒服嗎?”霍光見躺在床榻上的哥哥面色晦暗,小聲問了句。
“無礙,哥哥就是想娘了。你,可有想家裡的父親和娘?”
霍光點頭,“想,不過父親說,讓我跟著你,他說你很辛苦,讓我多學著些,早日能上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