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第3/4 頁)
深地嘆了口氣:“上山。”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
據說前天是情人節,所以讓小情侶團個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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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站在崖邊,此時日頭已經落山,山中升起灰綠色的夜霧,霧氣就在他腳下盤旋堆積,好似汪洋大海,清微觀靜默肅穆的亭臺樓館原本清晰可見,也已變作霧海之中一艘岌岌可危的船,變作一個模糊的虛影,再然後那道殘影也融化在霧色之中。再抬頭,天光完全黯淡了。當夜風挾帶著溼潤的霧氣自腳下吹來的時候,江白心中驀然生出悲涼。他突然想到,他今日所見,與過去的十幾年、沈蕭疏看過這山中的煙嵐霧靄並無不同,都是這般寧靜到一無所有的景緻。對此,他並非毫無責任,他甚至可以算作有意無意的推手。他從未深想他為何會廢掉沈蕭疏武功,既然能做,那為何不做。初見時的沈蕭疏是一條美麗的毒蛇,令他一見難忘,卻極其危險。而他生性厭惡超出掌控的任何事物,既然可以把毒蛇變成繞在腕間的無害的絲帶,那為何不做。他可以拔掉沈蕭疏的毒牙,慢慢剔下他身上光滑而絢麗的鱗片,欣賞他纏在自己指間瑟瑟發抖的模樣……他已經這般做過,於是他清醒地將沈蕭疏和他自己推向一個無可挽回的結局。
他回過神來,居高臨下地打量身邊之人,初九平躺在一塊掃除了積雪的山石上,同他從冰窖帶走時毫無變化。江白眯縫起雙眼,搜尋腦海中有關這名年輕道士的記憶,復又搖頭,有些嘆息地想:可惜了這身好根骨。無怪乎沈蕭疏將闕一交給了他,又無怪乎他從這個年輕人的招式裡看到沈蕭疏劍法的影子。但他的身體已經全毀,恐怕再不能持劍,而闕一早就回到自己手中。他和沈蕭疏奇妙的關聯被盡數斬斷,江白心中僅存的憐憫也隨之消失無蹤,初九隻堪作為釣餌,引誘梅堯君前來。
江白毫不懷疑梅堯君會來,哪怕初九隻是一具屍體,梅堯君也會來。
當梅堯君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他面前時,江白絲毫不感到驚訝。
梅堯君的目光牢牢鎖在初九身上,沒有看江白一眼,開門見山道:“你要什麼條件?”
江白拊掌道:“梅公子真是快人快語。”
梅堯君把目光轉向他,等他下一句話便說出條件,但江白什麼也沒說。
兩人僵持了許久,江白終於噗嗤一笑,道:“梅公子,你先前總與本座交換條件。但今時不比往日,實不相瞞,今日的你已經沒有資格與我交換條件。”
“所以你要怎樣?”梅堯君正視著他,語氣平靜毫無波瀾。
江白輕笑道:“要你的性命。”
梅堯君幾日前病得死去活來,心中多少存了幾分一死了之的意思,但若要他任人魚肉,卻絕無可能。然而他獨身前來,其處境又與任人宰割何異?梅堯君抬了抬眼,問道:“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利處?”
江白大笑,“何必開口必言利處,難道我江白在梅公子眼中就是一個唯利是圖之人?梅家幾次玩弄於本座,莫非這還不值得本座殺你?”
梅堯君道:“我只是相信宮主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江白道:“這也並不錯,不過於情於理,你今日都必死無疑。”
梅堯君垂下眼簾,看向江白身後,那道眼神像霧氣一樣溫柔,他說:“宮主用他引我前來,既然我今日橫豎難逃一死,宮主可否在我死前成全了我們?”
“哦?成全?”江白臉上的微笑逐漸擴大,他走到初九身邊,緩緩蹲下,然後抬起頭,對梅堯君說道,“梅公子以為,本座會這般仁慈?”
梅堯君見他靠近初九,頓時緊張起來,高聲道:“你要做什麼?!”又怕激怒了他,遂放軟語氣道,“宮主何苦同將死之人與已死之人過不去?”
江白道:“梅公子這是有求於我?卻為何沒有有求於人的樣子?”
梅堯君咬緊牙關,半晌一言不發。
江白等了許久,也不見他開口,失了耐心,轉眼臉上的笑容變成似笑非笑的陰冷,“不妨告訴梅公子一個好訊息。”說到此處,他故意停下,觀察梅堯君的表情。
梅堯君似是錯愕了一下,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什麼訊息?”
然而江白卻不予回應,只把目光對向初九。
在這短暫而可怕的沉默中,無數個念頭紛至沓來,湧上梅堯君腦海,梅堯君被它們壓得喘不過氣來,更無暇思考,只得再次追問:“你說的,是什麼訊息?”
江白道:“今日本座去找初九道長時,無意撞見了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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