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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死士和沉檀宮的手中,還未來得及聽初九講起在洛陽的際遇便服毒失憶,因此他對此事一無所知。
“道長從未告知你?”高總管也不無意外。
梅堯君復作雲淡風輕狀,輕笑一聲,道:“若我不問,他從來是什麼都不會告訴我,所以我也不知他到底瞞了我多少。哈,我真心待他,誰知他待我有幾分真心?”說完,梅堯君頓了頓足,臉色陡然蒼白,似是有些暈眩。
高總管趕緊扶住他,寬解道:“或許道長隱瞞你,只是不願公子你為這些事縈心。”
梅堯君推開高總管的手,往前方走了兩步,無奈大病初癒腿腳無力,仍是不濟。高總管便扶他到道邊的重簷八角亭坐下。梅堯君慘笑道:“高叔無需安慰我。如果他連話都不是真的,我又如何相信他的心是真的?”
高總管本欲再勸,但突然想到如能借此機會讓梅堯君對初九了情未嘗不是好事,遂道:“公子寬心,天涯何處無芳草,執著於一隅,只是自苦呀。”
梅堯君掩唇咳了兩聲,闔目道:“我非是執著,而是不甘……”初九以包容待他,堪稱千依百順,而今天他才看清原來初九永遠半遮半掩,所謂的包容與溫柔不過是哄騙小孩的一顆糖,是以小博大,從他手裡騙走了全部的真心,教他如何能甘心?梅堯君突然笑起來,又像是被嗆住,笑裡帶著斷斷續續的咳嗽,淒厲非常。
高總管聽得心驚,驀然發現梅堯君咳出了些血絲,大驚失色之下,不由得高聲喚道:“公子!”
梅堯君抹掉唇邊血色,低聲道:“麻煩高叔扶我回房。此事先不要聲張。”
作者有話要說:
☆、自作自受
雖則梅堯君請求高總管隱瞞此事,高總管當夜還是盡告了梅昀風。
高總管道:“公子年少,世事難免有看不透徹的時候,莊主要多加開解,莫讓公子為此生了心結啊。”
梅昀風道:“唉,章兒最是赤誠,也難怪他對初九久久不能忘情。等我處理完當前之事再擇日與他一談。”
兩人正談話間,忽聞一陣不疾不徐的叩門聲。
這似在梅昀風意料之中,“他來了。”
“需要老奴迴避否?”高總管道。
梅昀風捋須道:“嗯,你先退下吧。”
高總管前去開門,門外之人原來是謝純玉。
夜色昏暝,謝純玉束手站在簷下,見高總管出去,對他躬身致意。
高總管笑道:“莊主在內中,你且速進去,莫讓他久等。”
謝純玉點點頭。他雙手在袖中握成拳,掌心已滿是汗溼。他幾步上前,邁入房內,抬頭便看到一副巨畫,而梅昀風站在畫前,似在看畫,又似在思量。
“關上門罷。”梅昀風回身,把謝純玉上下端詳了一番。燭光幽微,恰好遮掩了謝純玉表情裡微妙的忐忑與心虛。梅昀風面露微笑,彷彿是有些滿意,又到一邊梨花木椅上坐下,手裡託著一盞熱茶,徐徐道:“英豪少年,風姿凜凜。”
謝純玉拱手道:“莊主過譽了。”
梅昀風重重放下茶盞,道:“‘過譽’?那純玉是覺得老夫看走眼囉?”
謝純玉忙道:“不敢,莊主自然是慧眼如炬。只是您待下屬宅心仁厚,言辭間亦多有勸慰嘉獎之意,純玉自知資質欠佳,擔不起莊主如此美譽。”
梅昀風笑道:“伶牙俐齒,巧舌如簧。我梅莊死士均是勇武過人,但你嘴上功夫亦是不凡。老夫看你大有所為,哈哈!”
謝純玉背上冷汗汗透重衣,不敢再回話,只是死死低著頭。
梅昀風便又道:“正因你機敏過人,所以那日我才特意召你去宜秋園,更授意你見機行事,不必拘於一格。但你終究年少,舉動還是浮躁了些,一條人命,說殺就殺了,諸般後果你可曾想過?”
謝純玉來之前便猜到梅昀風應是興師問罪而來,如今一看果然不假。他對答道:“是屬下躁進了,殺人後果屬下一力承擔。”
“哼!”梅昀風重重敲在茶几上,“一力承擔,你說得倒輕巧。初九已經知道是我梅莊之人對李啟玄痛下殺手,你打算如何承擔?”
謝純玉道:“若他在人前指認,屬下便站出來,撇清此事與梅莊關係。”
“胡鬧,”梅昀風面有慍色,“就算你說明此事與梅莊無關,那你如何解釋你一個黃口小兒為何會無緣無故去刺殺一個老道。這般不明不白,又能取信於誰?末了,還是讓梅莊成為眾矢之的。”
謝純玉咬緊牙關,沉吟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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