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給他們盛飯,梅堯君便向她打聽往蘇州的驛道怎麼走。
“ 驛道?”婦人停下手裡的動作,“這個我們可沒聽說過,老頭子,你知道嗎?”
老漢繼續剝苞谷,“不知道,沒走過。”
婦人抱歉地一笑,“不瞞二位公子,我們真是一輩子沒出過平昌縣地界,哪知道什麼驛道在哪。”
梅堯君問:“平昌縣?”
“是呢,這裡正是平昌縣,說起來,這個村子離平昌縣不遠,你們若是想問路,可以去縣裡頭瞧瞧。城裡人,見識也多,不像我們。”
梅堯君詢問初九:“初九道長,那麼我們就先去平昌縣再作打算。”
初九一邊往嘴裡塞米飯,一邊表示自己去哪裡都沒問題。“如此甚好,我正好去平昌縣看看有無人家需要驅鬼或是做法事的。”
梅堯君一口飯差點噴出去:“你還要去禍害別的人家?”
初九道:“這怎麼算是禍害呢?貧道是為民除害,只是不太奏效而已。”
婦人不知曉初九的惡行,奇道:“原來初九公子是道士?”說完還看著他身上的衣服猶疑了片刻。
初九款款道:“正是,貧道正是清微觀李啟玄李真人之弟子。”早已背得爛熟的臺詞。
“這可真是……”婦人放下手裡盛飯的勺子,“我有個不情之請,也就直說了。”
“但說無妨。”
“您可看到那邊那個男孩子了?”婦人指著院子裡打鬧的兩個小孩,“女孩子是我的孩子,男孩子卻不是我家的。”
初九問為何。
婦人說:“說起來這孩子真可憐,是我家老頭子在平昌縣的親戚的兒子,從小體弱,多病多災的,後來有個天師看了,說寄養到我家,賤養,這樣便會好些。
“送過來養了兩年,果然是好多了,如今你看,也是生龍活虎的,看起來也真是奏效。”
說到此處,那男孩子在外面大吼一聲:“妖精,吃我一棍!”中氣十足,內力充沛,初九和梅堯君聽了皆冷汗潸潸而下。初九說:“確實如此。”
婦人莞爾一笑:“不過呢,雖然這孩子這幾年養得不錯,每年我和老頭子都會去廟裡給孩子求些長命符;可今年親戚就要把孩子接回去,我們兩個心裡頭確實捨不得也不放心。如今您來了,我也就不捨近求遠了,能否麻煩初九道長給這孩子寫個長命符,好讓我們夫婦兩個寬慰些。”
梅堯君嗤道:“他哪裡會寫長命符。”
初九卻說:“不必客氣。把孩子叫進來,我這就寫。”擦擦嘴巴,把碗一推,就從書箱裡翻出畫符用的黃紙和硃筆。
婦人大喜過望,朝院子裡喊道:“斷兒,別玩了,快到姨這裡來。”
斷兒猶自對小女孩大喝一聲“殺”,才萬分戀戰地進屋裡來,身上還散發著熱氣,想是方才玩出了一身汗。
初九把筆頭沾溼,問,“孩子大名是?”
斷兒搶在婦人前面開口:“曲斷。”
初九在紙上落下兩字,“是這兩個字麼?”
婦人尷尬道:“這……我也不識字。”
初九擺手道:“無妨,就當是這兩個字了。”頗有當年王重陰為他取名之隨意豁達,從這點看來王重陰也不算做看走眼。
梅堯君道:“呸!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
又問完生辰八字,初九在黃紙上行雲流水、筆走龍蛇,不多時,便看到一堆驚天動地的筆劃,宛如沙場橫屍。而初九神態卻格外地虔誠,彷彿每個字都精挑細選過的。末了,將符紙封入一紅布做的小包,穿上紅線,掛到早已不耐的曲斷脖子上。
曲斷生了一雙黑葡萄似的招子,把那小紅包扯到眼前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都快看成對眼了,幾乎是從鼻孔裡說道:“真醜。”
初九一愣。
曲斷繼續說:“字醜,這布也縫得難看。”說完便奔向院子,繼續把小院弄得雞飛狗跳。
婦人賠笑道:“這孩子不聽話,道長可別和他一般見識。”
初九表示自己不介意,卻偷偷問梅堯君:“這孩子總歸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或是春風一度的風流種吧?”
梅堯君正在喝茶,差點被嗆到:“初九道長這是何意?”
初九笑道:“我看他和你一個德行……”
“呸!”梅堯君吐出一嘴茶葉沫子,“本公子謙和有節,怎麼會跟個鼻涕蟲似的小孩兒一樣。”
初九眼疾身快地避開了梅堯君的茶葉渣攻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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