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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據我所知,梅莊主近十年來一直為武林之事奔走效勞,武林各派如若有難,梅莊主總是傾盡財力助各位脫困,這些動作想必大家都看在眼裡。正因為梅莊主之俠意仁心,才讓在座諸君歎服。曲樓主何苦含沙射影呢?”
“梅某謝過周門主仗義之言,曲樓主若對在下有所不滿,也請暫且擱置。現在奸人在暗,我們在明,大事當頭,正是需要我等同心同德的時候,斷不可自亂陣腳、互相攻訐,讓親者痛、仇者快,得不償失。”
在座諸人都有各自的算盤,既想挑梅昀風的錯處,又不願把話說絕,權衡之下,聲音漸漸偏向梅昀風這邊。
鍾宏無門無派卻德高望重,他孑然一身,因而沒有立場,在這些場合裡往往是作為公正的象徵與態度的風向標。他因年老,說話也聲嘶力竭一般的沙啞:“老夫也贊同梅莊主所言。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後輩之間有什麼糊塗賬要算的,但這都出了人命了你們還在這裡鬥鬥鬥!把心裡的那些算計都先放下,專心做完此事再說。”
曲墨卻覺得他倚老賣老,心中不服,便拂袖而去。
眾人看他離開,便更加大大方方地和梅昀風勾肩搭背,嘴上商量著這兩樁命案,背地裡多少揣著結交的心。
“不好!”有人突然大喊,“好像有異!”
其餘都抬起頭環視四周,驟見煙火從窗格間向廳內漫進來,火焰像溼漉漉的舌頭,舔過之後留下一路焦黑滾燙的痕跡;俄而這些柔軟熾熱的火舌將彼此間的界限融化,它們的身軀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招搖著的海洋,即將從廳堂被它們攻陷的缺口一擁而入。
“這……”面對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梅昀風一時掩不住驚惶,又強迫自己定下神,向鍾宏請教。
鍾宏大喝一聲,“雕蟲小技。”隨後闊步走到門口,內力化為洶湧的掌風,將門口躍躍欲試的火焰擊退一丈有餘,開出一條道供人走出。
事不宜遲,眾人都迅速魚貫而出。廳外亦淪陷於火海之中,眾人紛紛效法鍾宏所為,傾畢生能為火中取路。
幾具焦黑的屍體橫躺在路上,他們生前是這裡的守衛。有人撲滅屍體上的火焰,翻過它們檢視是否有蛛絲馬跡可供順藤摸瓜。
“這人是被先殺死再被燒死的。”
“看來又是有心人所為。”
不知是誰開口說了一句,“這次大會危機四伏,我縱觀近來發生之事,這竟然像是個引人入死局的陷阱!”
眾人聞言都看向梅昀風,梅昀風卻想到沉檀宮。一瞬間他腦海裡湧現無數想法的火花,那些碎片式的念頭漸漸連結起來,形成一張清晰而冷酷的圖景。梅昀風冷靜下來,沉聲道:“梅某雖無能,但赤心可鑑。閣下怎可捕風捉影,汙我清白?”
“是啊,若梅莊主要借大會行不軌之事,為何要親自召集武林英豪們,躲在幕後操縱豈不更為便宜?”
鍾宏依舊喝止了他們的爭論,怒氣衝衝道:“這火都燒到屁股的時候了,你們還在鬥來鬥去,有什麼話活著出去再說。我雖然是個老頭子,也不願把半截命陪你們葬送在此處。”
曲墨走出院門,發現李雙寒已站在院外等他多時。他剛在裡面同那些人唇槍舌劍步步為營,乍看到這個值得信任的心腹,不覺全身心放鬆下來。讓兩個隨從遠遠跟在後面,他在前面與李雙寒慢悠悠地步行回去。
李雙寒跟了他好些年,雖說日久見人心,但僅僅是日久也並不值得託付;他了解李雙寒,知道李雙寒雖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刀口舔血的武人,骨子裡卻恪守著忠義道德這些文人迂腐而又可愛的本分,像是用久了的一把刀,溫順地讓他撫摸磨平的刀背,而銳利的刀刃永遠不會對著自己。
李雙寒向他湊近,臉上盛滿小心翼翼、溫順討好的笑容,彷彿怕自己一不小心激怒了曲墨似的。他大可不必如此謹小慎微,因為曲墨對他本來也沒有絕對的權威,若是不悅他完全可以帶上那十四個兄弟收拾鋪蓋走人,他們名聲在外,倒也不怕討不到口飯吃。然而他一直留下了,像對曲墨懷著與那十四個兄弟同等的感情,這反而讓曲墨無所適從——若是僅僅是在真金白銀的利益往來上,每一筆賬都可以放在漆黑油亮的算珠上算得清清楚楚;若付出感情,卻讓人如同墜入重重幻海,難辨因果與輕重。
“樓主……”李雙寒拿捏著尺度開口。
“嗯?”曲墨也拿腔捏調著回答他。
李雙寒有些焦慮地搓搓手:“古人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成家立業的道理雙寒一直謹記。可雙寒在江湖中風裡來雨裡去十幾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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