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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只是雙腿仍有些虛軟,站不太穩。
寧澤川催促他,“快去!馬和車停在外面,從北邊的門出去,那裡守備稀少。”
初九問道:“大夫本不願與沉檀宮為伍,只是受他脅迫,為何不同初九離開此地?”
寧澤川苦笑道:“我若想離開,早就離開了。你有所不知,現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在為沉檀宮效力,一旦離開江白廕庇,還不被人生吞活剝了去。我是被綁死在這條船上了。”
初九道:“如若初九逃過此劫,他日必救大夫離開,以稍償大夫大恩。”
寧澤川道:“廢話恁多!來,快將我打暈,好歹裝出個你傷人逃竄的樣子,讓大夫我在江白麵前有個臺階下。”
初九也不遲疑,一計手刀砍在寧澤川后頸,將他擊暈。然後剝下他外衣,套在身上,以發遮面,不忘帶走梅堯君那襲狐裘,坐上藥車,驅趕馬匹離開此地。
作者有話要說:
☆、大失所望
出藥廬向北,果真如寧澤川所言,往來之人極少,道邊稀疏地排布著幾盞昏暗的石燈。馬蹄鐵敲擊在凍硬的石板路上,答答有聲,初九生怕引來注意,大氣不敢出。他身上穿得單薄,雙手僵冷如堅冰,幾乎要握不住韁繩。一路上可謂是提心吊膽,如履薄冰。好在此時起了夜風,石燈明明滅滅,哪怕是與人打了照面,都難辨對方面目。也撞見幾位夜出的,那幾人不過是匆忙掃了他一眼,便漠然經過。
直到要出北邊小門時,才有守門人向他搭話。初九先是被嚇得心驚肉跳,彷彿魂魄剎那離體,誰知那人是將他錯認成寧澤川,閒來問候了一句“寧大夫,這麼晚,莫非是要去哪裡找樂子?”
初九不敢說話,只點了點頭。
那人嘆了一句:“唉,大夫好福氣,不像我們,寸步也離不得。”
說話間,馬車已經駛出北門,將那人甩在身後。初九仍提著一口氣,不敢鬆懈下來,好一會兒後,才敢警惕地探出腦袋,往後看了一眼——原來沉檀宮屋舍牆瓦已經遙不可辯,惟餘一片模糊的光亮在黑影幢幢的夜幕裡暈開。
初九一時幾乎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逃出了長久身陷的牢獄,就連夢中都不曾夢到這般情景。然而,他心中卻無喜也無悲,像一條被人拉伸許久的弦,再鬆開,卻也無法復原了。他對手呵了一口氣,艱難地抽了馬一鞭子。馬受到鞭打,開始加快步速,在雪地裡疾奔。
疾行在水流般湧動的夜色裡,初九凍得簌簌發抖,終於想起帶出來的那件狐裘,從車廂裡取出將自己緊緊裹住。此時他沿著官道,已經抵達洛陽城外,城門方閉,初九便調轉方向去往流芳園。
身體在狐裘裡漸漸暖和起來,心也彷彿在這溫暖中復甦,像冰雪消融春草初萌,初九心中被隱隱約約的期許灌滿,這令他一時有些恍惚。
月亮升至當空,月光破開薄雲,遍灑塵寰。雖已開春,但天氣尚寒,厚厚的積雪還未融化,映著月光,更是分外明亮。初九舉目四顧,見周圍景緻已然有些熟悉,才知流芳園便在不遠處。初九胸腔裡泛起溫柔的酸楚,像春潮一般,將人滅頂;又有些莫名慌亂,使急促的心跳合著馬蹄的節拍……然而流芳園終究是要到了,是漫長的跋涉終究到了終點,是漫長的忍耐終究得到了報償。然而——
然而流芳園今日異常的安靜,周圍幾乎不見巡視的人,隔著光禿禿的枝椏望過去,也不見牆內有燈火透出。
初九心沉了幾分。他將馬從馬車上解開,馬車留在原地,他牽著馬,欲穿過樹林,向流芳園去。
他重傷虛弱,雖有靈藥支撐,走了一段路後也有些氣短。冷氣倒灌進肺裡,每次呼吸都猶如刀子在胸膛中絞過。初九壓抑著聲音咳嗽,把馬拴在樹上,躡手躡腳走出樹林。
流芳園側門近在眼前,門口有兩位來回走動的侍衛。初九從藥碗的倒影中看出自己大難之後,消瘦得脫了形,恐怕這些侍衛未必認得出自己。便大著膽子走近,問道:“借問,此地可是梅莊的流芳園?”
侍衛見有人深夜而來,打起了精神應對,道:“你是何人?為何深夜來此?”
初九道:“我受人之託,有件急事,需找梅堯君公子,不知是否方便。”
離得稍遠一些的侍衛嚷道:“你是什麼來路,說見公子便能讓你見的?況且莊主及公子現已回了長安,你想見也見不到。”
“住嘴!”前面的侍衛道,“就你多嘴多舌。”他又轉頭看向初九,狐疑道,“快說,你是何來歷?”
初九聽到梅堯君已不在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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