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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掙開他的手,雪舟朝前走去的身影堅決如鐵。
「你還想上哪兒去?你最愛最恨的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你還以什麼身份去京都?是藤原昭雅還是雪舟?」
細碎的雨聲在耳邊化成了滂陀大雨,唰地自黑暗無邊的夜空打落。儘管低下了頭去,他卻無法漠視雨滴打在肌膚上的刺痛感。儘管赤染契就站在原地,但他發覺自己依然一步也動不了。
感覺眼眶內蔓延的熱流將他的心臟壓迫得好痛好痛——他禁不住伸出手去掩住了臉。
他說的對……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去京都呢?
* * *
本以為終於擺脫了過去,殊不知父親過世之後,他內心的焦躁竟遠勝從前。
在赤染離開之後,他發覺他根本無法平淡度日。他需要一點刺激,一個目標,他常望著雙手發呆,恍惚之際看見滿手血腥的同時,一回過神來卻又什麼都沒有。
漸漸的覺悟到他揹負的罪孽其實並不比薄情寡義的父親少,明白原來他們都是同一種人,他甚至沒有恨他的資格——
* * *
雨勢漸大,赤染契二話不說拉過雪舟的手快步避進了一個鄰近的山洞內。
當兩人一身狼狽被隔在雨幕之內,面對著曾經那樣熟悉親密的人,在那個時候,他倆之間可以交談的言語卻意外少得可憐。
雪舟楞楞站在一旁看赤染契用乾草斷枝起了火堆,儘管那樣微弱的火勢也不曉得能撐多久,但至少也稍微驅逐了遍體溼漉的寒氣。
「快點把溼衣服脫下來吧!我可不想再照顧一個病人!」一轉眼,赤染契已經打著赤膊將手伸向了他,雪舟抬頭瞥見他身上新舊未愈的傷痕,胸口不由得一陣緊縮。他無言低下頭去解開外袍衣帶,對他,他永遠都只有說不完的抱歉。
「別說我想留你,看來你今晚真的走不了了。瞧雨下這麼大,恐怕沒下到天亮是不會停了。」赤染契信手撥弄著火柴嘴裡更忙著打發時間,雪舟屈膝坐在他附近,略溼的單衣緊貼著肌膚仍讓他忍不住發顫。
驀地,偏向他的火焰似乎旺盛了些,他納悶抬起頭才發覺材火居然都朝他這方向聚集過來了。
正當猶豫著該不該出口的同時,他聽見赤染契偏過頭去低咳了幾聲。雪舟一時心虛,想也不想便開口說道:「赤染,我不冷……你別理我——」
「我沒理你,但風都朝你那方向吹,你那邊的火勢自然旺些……要不然你跟我換個位置好了?」
聽他一副煞有其事,雪舟一時間倒也認真了起來。怎知才站起身,卻又讓人給一把拉進了懷中。
安穩的落在他膝上,雪舟迎頭便見那一張得了便宜又賣乖的笑容。介意起那雙擱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他不禁有點不自在起來。
「你要上哪兒去?」
「你不是讓我跟你對調位置?」
「用不著。夜涼風寒,你坐在我腿上這樣兩個人反而溫暖些。」
「你這傢伙還是這麼無賴——」
「我就這點讓你印象深刻嘛!」
驀地想起當初在東山道相遇的情景,雪舟一時忍俊不住笑開了聲音。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他突然放鬆了心情,但面對久違的笑顏,赤染契的心裡不禁也隨之放晴了。
這一刻如果能這樣維持下去該有多好?沒有國仇家恨,沒有陰謀機心,就只有單純的彼此,他希望雪舟能夠平靜度日,而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所渴望的生活。
橘紅色的火光被風吹得明滅不定,燃燒的熱度一點一滴驅退了雨夜的溼氣。
雪舟望著赤然契一臉悵然若失,突然發覺這名男人似乎跟以前有點不同。
較昔日更為削瘦的臉頰,原本健康的唇色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緣故看上去竟有些蒼白。他感覺他的容姿不若以往瀟灑颯立,反倒流露出一股英雄落拓的病態。
「你臉色真差……外頭的日子不好過嗎?」遲疑的問出了口,不意卻聽見赤染契侃侃而談。
「不會啊!脫離了官場那種繁文縟節的日子,現在的日子已經算快活了!喂喂——別又皺眉頭,臉色差只是前陣子病了,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你病了?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那天夜裡……你跟我恩斷義絕的那個晚上——其實去見你時我就已經受傷了……」說話的時候嘴角雖然還是笑著,但他至今依然根本無法忘卻雪舟那夜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