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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丟在地上的劍鞘。
'瞧,還不是很笨麼。'
…………
瞬間,凌初像被驚雷擊中般,長久的站在了原地。顧明軒卻哭得更兇了,害怕和悲傷一同襲來,他裝滿淚水的眼中哪裡來得及看凌初神色,匆匆轉身拔了門閂,便大哭著奪門而出。
“師兄。”
凌初想喚回他,一開口,卻發現聲音都是沙啞的。“師兄……!”回過神的他懊悔的追到房門外,顧明軒的身影卻早已跑的沒了影。
凌初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從來不曾哭泣的他,此刻除了忍著哽咽落淚以外,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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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磕絆絆,顧明軒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寒風像帶著刀子一般刮擦著他淚溼的臉,陣陣刺痛,他憋住了聲音,可淚水仍是像斷線的珠子一般,隨著他的狂奔,隨著風,灑了一路。
'那時候,我真希望你能做些什麼。''可是,你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直挺挺的昏過去了。好像自己死了也沒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怕血。但師兄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發現,我也有怕的東西。'
'你讓我,很害怕。'
言猶在耳,半月來,顧明軒才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從來沒有忘記每一句,每一個字。只是害怕心痛,他從未敢去回想。
可是,讓他震驚,讓他動心的那些話,卻原來和這過往二十多年的時日一樣,全是騙人的。
他感到兩種不同的痛覺同時在心口呈現,一種,像是被蟲蟻噬咬一樣尖銳,從外痛向內,一種,像是被什麼生生撐開一樣老鈍,從內痛向外。
顧明軒能死撐著跑到半山,已是不易,全靠著那一絲求生的本能,因此,當他一個不穩跌倒在地時,便再也沒能爬起來。
第十七章
當安排在天一劍派附近觀望的屬下將顧明軒帶回來的時候,連一直把他當做一本心法來看的端木都看得心痛起來,那前幾日才笑吟吟從這裡出去的人,如今滿臉淚水,意識全無,不知為何手裡還緊緊的攥著一個只有空殼的劍鞘。
見他摔得滿身泥汙,端木命人將他放在床上擦洗了一遍身子,起先還試圖拿走那劍鞘,可他攥得太緊,端木也不想太用力傷了他的手指,只好任他握著那劍鞘。
琳琅彎腰看了看床上那青年,只見方才剛擦乾的臉,又多了兩行淚痕,不禁搖頭“嘖嘖”了幾聲,才慢吞吞從袖中掏出個瓷瓶。端木接過瓷瓶,倒出一顆來,細細的在手心裡碾磨化開,然後小心的開啟顧明軒的嘴,緩緩的倒了進去。最後,他含下半口水,俯身對著顧明軒的唇渡了過去。
做完了這些,端木難掩喜悅神色,伸手揉了揉顧明軒的心口,生怕他還痛似的。
琳琅還是一貫的放浪形骸,一屁股坐在屋內的桌子上翹起腿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端木揉著顧明軒的心口的動作不停,卻滿意的眯著眼道:“這可是最好的發展。”
“嗯?”
端木笑了笑,娓娓道來:“對我而言,最糟的事態就是他被承天劍派殺了。這麼緊鑼密鼓的張羅了半個月,全部白費。其次,則是他成功隱瞞,但沒有不透風的牆,要長久的在完全瞞著承天劍派的情況下進行,其實也是不現實的。”
“而最好的發展,就是現在。承天劍派起了殺心,但讓他逃了出來。人是承天劍派親手丟的,我不過是去撿來,從此以後,他就是我的東西了。”
琳琅聽到這裡,也懂了大概,卻又換了一條腿翹著:“說得有理……不過,他竟能從承天劍派剩餘那幾人手中逃出來?”
端木拿起方帕,擦了擦顧明軒眼角冒出的淚,輕笑道:“若是一心要殺,自然是逃不出來的。”
這一回顧明軒不像上次,並沒有在喝下藥之後不久就立刻醒來,入夜後端木見他仍是未醒,便乾脆也脫去了外套,上床將他從背後抱了個滿懷。
端木摟著那溫熱的身軀,覺得既喜悅,又安心。這人現在終於是他的了,不是半個月,不是一個月,而是要多久,有多久。高興之餘,又有些後怕,不敢想倘若他今日未能逃出生天,是否就被承天劍派那幫偽君子給玉碎瓦全了。
就這麼抱著睡到後半夜,感到懷裡的身軀微微顫抖,端木漸漸轉醒。他才眨了眨眼,便聽見空氣中那極力強忍著的哽咽聲。
端木雖然不遺憾事態的發展,卻還是能理解顧明軒的悲傷,於是便維持著擁抱的姿勢,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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