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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如凝冰雪,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墨以塵的臉龐。
墨以塵頓時語塞,只得閉目不語。
薛凌雲不忍苛責,輕聲嘆息,把墨以塵扶坐到石塊上,以手指輕輕梳著他的如緞長髮,晶瑩的水珠沿著他那纖長的手指滑落,如斷線瓊珠,落溪即碎。
墨以塵神思淡定地坐在石塊上,看著水中的倒映,薄唇微綻。
薛凌雲動作一滯,靜靜地注視著那風骨神秀的側臉,忍不住以手指鉗住墨以塵的下顎,輕柔地吻上那冰涼的唇。墨以塵抬起頭,含蓄地回應,眸中流轉著淡淡柔情。
蒼穹如墨,如輕紗般籠罩大地。近處樹濤陣陣,風聲輕輕,那緊緊相擁的身影漸漸淡化在夜色中。溪中流水鳴琴,清中有濃意,不飲自醉。
☆、箭軌驚風
秦王的營帳內,碧茵鋪地,藥香瀰漫,葉輕霄躺在榻上,黑髮披散,,雙目緊閉,身上蓋著羅衾。
“下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昏倒了?”葉宗希看著躺在榻上的葉輕霄,蹙眉問道。
朱禮恭敬地答道:“回陛下,殿下自從為葉幽然大人還俗之後,身體一直很虛弱,幸得墨先生用聖珈族的秘方為殿下調理身體,才使殿下的身體漸漸好轉。今天因為狩獵,殿下匆忙之間忘了喝藥,才會身體不適。”
“是他?”葉宗希挑眉,心中的惱怒驟減,心思百轉千回,終於放棄了教訓墨以塵的念頭。
心中的隱忍並非為了那個讓他驟起慾望的人,而是為了這個在逆境中堅韌成長的皇兒。教訓墨以塵只是小事,卻容易給朝中眾臣錯誤的暗示,以為葉輕霄失勢。牆倒眾人推,他的洩憤之舉只怕會給葉輕霄帶來無數麻煩。
他御宇數年,自認不曾負過天下,卻負了最重要的三個人。
第一個是瓏妃,他和瓏妃倆小無猜,情意綿綿,當年尚未登基時,他曾一度失勢,眾人皆離他而去,只有瓏妃對他不離不棄。他曾向瓏妃發誓,一輩子只娶她一個女人。然而,某天瓏妃臥病在床,他在王府中遇到了進王府探病的藍妃,一時情不自禁,竟要了藍妃,這份背叛從此使瓏妃步入了痛苦的深淵。
他這輩子曾有過不少女人和男寵,但心中最重要的卻永遠只有這個和他一起長大、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援他的人。瓏妃並不是把他看作一個皇帝,而是一個男人。即使瓏妃曾做過不少讓他傷心的事,卻只是因為愛他。他有負瓏妃在先,所以無法狠心指責她。
而正因為他對瓏妃的這份不忍,使他傷害了自己的兩個皇兒,讓他們承受喪母之痛以及孤立無援的童年。他知道葉幽然恨他,這個皇兒向來清高,若非為了葉輕霄,只怕早已浪跡天涯去了。而葉輕霄,一直在逆境中堅韌地成長,卻不曾對他有過半句怨言。這份隱忍使他心疼。
瓏妃和葉幽然使他內疚,但葉輕霄卻讓他心疼。
回過神來,看著榻上臉色蒼白的葉輕霄,嘆息道:“好好照顧他。”
“是,陛下。”朱禮恭敬地答道,目送那滄桑的背影消失在帳幕之中。
少頃,帳幕的錦簾再被掀開,露出葉辰夕那俊逸的臉龐,在朱禮正要行禮之時,他揮手打斷,劈頭就問:“聽說皇兄突然昏倒了,現在情況如何?”
“回殿下,御醫說沒什麼大礙,只需靜心休養便可。”
葉辰夕眉宇一軒,唇畔揚起一抹笑意,吩咐道:“你在帳外候著,本王在這裡看著他。”
“是,殿下。”朱禮行禮退下,瞬間便消失在簾幕中。
葉辰夕坐到榻沿,靜靜地注視著葉輕霄那俊美的臉龐,忽地說道:“皇兄,再昏迷下去就太假了。”
榻上的人聞言,緩緩睜開眼睛,笑道:“你怎知道我是裝的?”
葉辰夕聳了聳肩,說道:“我才剛收到訊息,說薛凌雲和墨以塵遇到麻煩,你就接著昏倒了,我本就心中生疑,於是進來時仔細注意朱禮的神色,發現他極平靜。你這個侍衛雖然平時與木頭無異,但倘若你出了什麼事,他肯定不是這種反應。”
“原來如此,我得提醒朱禮,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要表現得悲痛些。”葉輕霄從榻上坐起來,披上外抱,唇畔泛起溫和的笑意。
葉辰夕的眸裡閃過一抹波瀾,狀似隨意地問道:“很少見你為了一個人費盡心思,難道你看上墨以塵了?”
葉輕霄聞言微怔,隨即淡淡地答道,“此人氣度恢宏,天材英博。留著他是百姓之福。”語畢,他隨手拿起旁邊的瓷杯,優雅地喝水。
葉辰夕的目光落在葉輕霄那上下滑動的喉結,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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