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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宗希望向朱禮,眼眸淵深如海,讓人看不透:“我朝有個規矩,所有皇子的貼身侍衛必須是身家清白的高官子弟,輕霄卻破例選了你。朕並非不相信輕霄的眼光,但朕必須確保你的忠心,否則,朕寧願他怨我,也要殺了你。”
朱禮聞言,頓時了悟,終於徹底放鬆下來,激動地道:“陛下聖明!”
葉宗希一字一頓地說道:“朱禮,你必須記住,你是輕霄的貼身侍衛,你必須對他絕對忠心,一切以輕霄為重,即使有一天,他命令你衝進皇宮殺了朕,你也必須聽命。”
那一刻,朱禮心頭劇震,只覺眼眶一陣溫熱,聲音也略帶沙啞:“臣發誓,一切以秦王殿下為重。只要有臣在,絕不讓別人傷害殿下。”
只要有臣在,絕不讓別人傷害殿下。
朱禮驀然驚醒,立刻從案上抬起頭來,目光急切地望向榻上躺著的人。葉輕霄仍未醒來,雖然他們灌了許多珍貴藥材,卻仍清減了許多,血不華色,雙唇緊抿成線狀,呼吸輕淺得似有若無,讓他們時刻心驚肉跳。
他疲憊地按了按額角,又再想起剛才的夢景。雖事隔五年,卻清淅如昨。他緊握雙拳,心中悔恨交加。
忽地,一陣喧譁聲在帳外響起,他蹙起雙眉,正要出去看看,卻看見牛皮帳被掀開了,一個人如暴風過境般衝了
進來,定睛一看,竟是康王葉辰夕。
朱禮微怔,但很快便回過神來,恭敬地向葉辰夕行禮:“參見康王殿下。”
“皇兄的情況如何?現在可有好轉?”葉辰夕著急地衝到榻邊,仔細審視葉輕霄的傷勢。只見榻上的人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又眉緊蹙,彷彿在忍受椎心之痛。那一瞬間,葉辰夕只覺得那箭傷轉到了自己身上,心口灼灼作痛,幾近窒息。
“那些軍醫都在幹什麼?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能把他救醒?”葉辰夕以錦帕為葉輕霄拭去額角的冷汗,斥道。
想起那天的情景,朱禮仍覺心口一窒,片刻才答道:“長箭射中秦王殿下胸口,若再偏幾分,只怕當場就沒命了。”
葉辰夕聞言,握著錦帕的手一顫,頓時沉默了下來。
此時,御醫們已陸續進入帳中,葉辰夕立刻退到一旁,著急地說道:“快看看他的傷勢。”
御醫們立刻圍著葉輕霄檢視傷勢,檢視了許久,然後便神色凝重地交頭接耳。葉辰夕在一旁急不可捺地來回踱步。最後,御醫們對看一眼,戰戰兢兢地走到葉辰夕面前,為首的御醫恭敬地說道:“殿下,秦王殿下受傷太重,只能聽天由命了……”
葉辰夕臉色驟變,怒道:“若一切聽天由命,朝廷養你們有何用!”
“臣等先用天山雪蓮為秦王殿下吊命,剩下的……只能靠秦王殿下的意志了……”御醫邊說邊用衣袖拭汗,神色慌張。
葉辰夕毫不猶豫地說道:“還不快去!”
御醫們如釋重負地退出主帳,當牛皮帳被放下的那刻,帳內頓時一片死寂。少頃,葉辰夕咬牙切齒地向朱禮問道:“是誰射的箭?”
“回殿下,是聖珈族的族長墨以塵。”語畢,抬頭一看,便發現如此簡短的答案不能讓葉辰夕滿意,他又補充道:“當時聖珈族解兵出降,本已無武器,但聖珈族最擅騎射,族人以世代相傳的羿日弓和羿日箭為聖物,此物被列入出降物品之列。薛凌雲大人下了絕殺令之後,墨以塵為了迫使我軍退兵,決定射殺秦王殿下……”說到此處,朱禮彷彿被石塊哽住了喉嚨,再也說不下去。
葉辰夕沉吟片刻,又再問道:“皇兄對招降聖珈族一事從不表態,為何突然跑到戰場上來?”
朱禮儘量調整情緒,但聲音仍有些沙啞:“墨以塵在旭日國當質子時,曾有不少詩詞
流傳入我國。秦王殿下素來仰慕他的文采。這次聽說陛下要滅了聖珈族,便趕來救他。”
葉辰夕聞言,面沉如水,聲音冷了下來:“墨以塵身在何處?”
朱禮見狀,宛委地說道:“薛凌雲大人在陣前為墨以塵下跪求情,秦王殿下答應了。”
葉辰夕宇眉一挑,復又低頭沉思,最後低喃道:“凌雲待他果然情深……”
朱禮身心俱疲,已不願多說,恭敬地行禮退下。在他掀開營帳、準備離開的那一刻,不經意地回眸,竟見站在榻沿那青松偉岸的身影慢慢俯□去,輕撫榻上昏迷那人的蒼白臉龐,神情溫柔而悲慟,他不禁一怔,隨即瞬間回過神來,黯然離去。
“輕霄……輕霄……”葉辰夕在葉輕霄耳邊低聲輕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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