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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離開軍營,現在正要去找他。”
葉辰夕微怔,心思電轉之間,已領悟了什麼,立刻說道:“雖然皇兄已恕墨以塵無罪,但他畢竟是聖珈族族長,皇兄又豈會真的允許他孤身一人出營?他的身後肯定有侍衛暗中跟著。”
同樣,雖然葉輕霄不讓親衛隨行,但盡職的親衛肯定會暗中跟隨,他剛才是關心則亂,才會忘記此事。
只是,更深露重,葉輕霄重傷在身,深夜外出對身體不好,倘若不小心撕裂傷口,又會延誤病情,也許葉輕霄不在乎,但他在乎。
薛凌雲聞言,緊張的情緒稍緩,說道:“雖然殿下說得有理,但這裡畢竟是邊境之地,危機四伏,臣還是想盡快找到他。”
葉辰夕點頭,一雙眼眸仿如淬墨:“皇兄也出營去了,本王和你一起找吧!”
語畢,葉辰夕命人牽來他的坐騎,拉住韁繩一踏馬蹬,俐落地上了馬,和薛凌雲並肩而馳,轉眼便消失在營門。
風清之夜,花悽月冷,墨以塵拉緊披風的領口,走向離營帳一里外的盼月河。
在河畔,兩名氣宇不凡的男子昂然而立。葉輕霄轉過身來,清癯的臉龐在月下影影綽綽。。
在軍營數日,墨以塵已漸漸瞭解到科爾什之爭的始末。他知道是康王首先提出招降聖珈族,朝中眾臣惴惻聖意,齊聲附和。在招降聖珈族的論調高唱入雲之時,唯有這位胸藏錦繡的秦王殿下舉扇自蔽,始終不曾表態。
而那位冷漠如冰的朱禮護衛更曾在無意中透露,當日秦王之所以出現在戰場上,是因為仰慕他的才華,特意來救他的。
思索至此,墨以塵的心便升起淡淡的內疚,恭敬地上前行禮:“殿下深夜相約,不知所為何事?”
葉輕霄身穿一身月白長衫,上繡四合如意七竅連雲,外面披了一件灰色披風。雖然他的臉色蒼白,卻難掩那無雙風華。他聞言溫和一笑,說道:“本王聽說聖珈族有一個習俗,當族人去世時,他的親友便會在這條盼月河尊祭亡者,讓燭光點到天亮,為亡魂指引方
向。我軍明天便班師回朝,先生必須隨軍而行,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回故土,所以本王今晚約先生到此地,一起尊祭聖珈族的亡魂。”
墨以塵心頭一震,立刻說道:“殿下重傷未愈,豈能冒霜犯露,請殿下回營休息吧!”
葉輕霄搖頭,聲音輕柔,風過即碎。
“這是本王對聖珈族的一點心意。”語畢,他命朱禮在河岸點燃燭火,他慢慢地拿起地面上的紙船,放入河中,隨水而去。
墨以塵靜靜地注視著那誠懇的俊美臉龐,頓時心中一暖,蹲□把紙船投入河中,靜靜地注視著一隻只紙船在水中搖盪,漸漸在夜色中杳微。
水聲潺潺,微風輕拂,吹落河岸的亡燈花,殘瓣漫天,在月下飛舞盤旋,灑了他們一身。
冬日裡百花凋零,唯有此花依然開得燦爛,但此花只能開在聖珈族的土地,一旦離開此地便會凋零。
昔日的亡燈花璀燦如雪,但數日前聖珈族的土地上屍橫遍野,腥風不斷,如今再看那亡燈花,在月下竟隱隱泛著一層胭脂色。
墨以塵怔怔地注視著河面,只見月色乍碎,殘瓣依稀,不禁黯然神傷,毅然跪了下去,向著河面叩拜,一頭青絲傾瀉而下,遮住他那悲慟的臉龐,他的雙眸迷濛,一直維持著叩拜的姿勢,久久不肯起來。
葉輕霄見狀,閤眼掩飾眸中的滄桑和無奈,輕聲嘆息。
這夜,燭光如螢,月光輕灑,宛若水天一色,朱禮蹲在河邊放紙船,葉輕霄和墨以塵迎風而立,對著碧波中飄蕩的紙船默哀。夜風不息,更深露重,他們卻不為所動。
當第一抹朝陽劃破天際之時,氤氛如紗,把他們的身影重重籠罩,河岸的燭火與霞光相輝映,恍如亂舞梨花。
葉輕霄忽然轉過臉望向墨以塵,說道:“本王聽說,只要對著日出的第一抹朝陽許願,便能實現。先生許個願吧……”
墨以塵迎向朝陽,閉上雙目,輕聲許願:“願天下永太平。”
語畢,他望向葉輕霄,一雙眼眸清澈如冰玉,問道:“殿下呢?”
“本王的願望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實現。”葉輕霄淡然一笑,衣袂飄飄,如流風迴雪。
墨以塵注視著那淵停嶽峙的身影,不禁在心裡暗歎:這樣的人,將來若能君臨天下,必是百姓之福。
此時,朱禮來到
葉輕霄面前,恭敬地說道:“殿下,您該回營了。”
葉輕霄點頭,把臉轉向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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