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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撫著他的臉龐,心傷魂斷:“不要再說了,你不會死……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死……”
朱禮蹙眉看著眼前這幕生離死別,繼續糾正道:“殿下對墨以塵先生非常敬慕,又豈會賜死?殿下賜的是人參酒。”
薛凌雲和墨以塵聞言,相顧愕然。少頃,薛凌雲怒道:“你故意的。”
朱禮對薛凌雲的盛怒視而不見,淡漠地說道:“若非如此,墨以塵先生又豈會喝下此酒。”
薛凌雲微怔,終於平靜下來,感激地說道:“殿下的大恩,薛凌雲感激不盡。”
朱禮把目光轉向因多日未進食而幾近昏迷的墨以塵,說道:“殿下有話要我捎給墨以塵先生。”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殿下說,族人雖死,但先生尚存,先生一日不死,聖珈族一日不亡。人參酒最多隻能撐三天,但要把餘生撐下去,還得靠先生自己。”
墨以塵聞言,頓時慟血神傷,父親臨終前的話猶在耳際,如晦暗黑夜裡的一盞明燈,映亮了他的心房,卻也灼得他生痛。
“以塵,我族的興亡就全靠你了。”
父親,對不起……孩兒負了你……負了全族……
顫抖著的身體被薛凌雲緊緊抱在懷裡,他們的呼吸、他們的溫度融合在一起,彼此相連。朱禮不知何時已離開了,帳幕內只餘下他們二人,薛凌雲靜靜地看著懷中那寂靜悲慟的臉,焚心銷骨。
一陣風掀開了營帳,薛凌雲和墨以塵抬首望向帳外天明處,霞光萬丈,幾縷赤霞徐徐射入,映亮了墨以塵那寫滿滄桑的臉龐。
寒風乍止,那欲碎霞光被隔絕在簾帳之外,墨以塵疲憊地合上雙眸,漸漸墜入夢鄉。薛凌雲輕吻他的額頭,疲憊一笑,抱著他沉沉入睡。
☆、夜祭
雖然葉辰夕為墨以塵的事生氣,卻捨不得因此而誤了葉輕霄的身體,一直親侍湯藥,只要葉輕霄稍有不適,他便十分緊張,害得一群御醫也跟著折騰,苦不堪言。
那天葉辰夕幫葉輕霄擦身體,擦到一半,葉輕霄發現葉辰夕的動作漸漸僵硬,似在隱忍著什麼,甚至連額角亦滲出冷汗,他的心中暗暗疑惑,直至他在不經意間看到了葉辰夕垮間的突起,才突然了悟。
兩人四目交接,尷尬不已,卻又似少不更事的少年般,胸中醞釀著一股不知所措的澀然,甜甜酸酸,百般滋味在心頭。
雖然葉輕霄的身體不宜顛簸,但裕王近年已昭反跡,如今葉輕霄和葉辰夕都在邊境,若裕王藉機發難,後果不堪設想。為免夜長夢多,葉輕霄在休養數天後,堅持回京。
待在邊境的最後一夜,整個軍營瀰漫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葉辰夕即使躺在帳中仍能感覺到那陣肅殺之氣。
雖然受傷的是葉輕霄,但葉辰夕多日奔波勞碌,又衣不解帶地照顧葉輕霄,整個人看起來比葉輕霄更憔悴。葉輕霄怕他病倒,於是讓朱禮留在帳中服侍自己,把葉辰夕趕回隔壁的營帳裡歇息。
葉辰夕在榻上轉輾反側,心裡記掛葉輕霄,始終無法入眠。到了半夜,終於忍不住起身穿衣,放輕腳步走進葉輕霄的帳幕。
然而,帳內空空,哪裡還有葉輕霄的身影?葉辰夕一驚,立刻衝出帳外,抓住其中一名正在巡夜計程車兵問道:“皇兄呢?”
那名士兵被葉辰夕那駭人的氣勢嚇了一跳,哆嗦著說:“回殿下,秦、秦王殿下離開軍營了……”
“離開軍營?”葉辰夕抓著士兵衣領的手一抖,眼睛半眯,眸裡的情緒如翻飛的浪潮,讓人不敢與之對視:“他去了哪裡?”
“秦王殿下沒說,臣、臣不敢問。”那士兵的額角已隱約可見冷汗。
葉辰夕悻悻地放了手,又問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身邊帶了什麼人?”
“秦王殿下是一個時辰前離開的,身邊只帶了朱禮一人。”那士兵恭敬地低頭回答,即使冷汗涔涔,卻不敢伸手去拭汗。
葉輕霄一直處事謹慎,到底有什麼事能讓他拖著重傷未愈的病體去處理?而且他連親衛隊都不肯帶,倘若遇到刺客,該如何是好?
葉辰夕心亂如麻,揮了揮手,讓那士兵退下,正要召親衛隊去找人,卻忽見一
人一騎急馳而來,直往營門的方向而去,坐在馬背上的人一身墨綠長衫,外面罩著一件狐裘,一頭黑髮簡單地用髮帶束起,看起來英姿颯然。
葉辰夕腦中靈光一閃,急問道:“凌雲,你去哪?”
薛凌雲聞言勒住馬韁,聲音裡掩飾不住著急:“回殿下,臣聽說以塵孤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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