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清了,他不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有的藥童還記得一些來山莊之前的事,從哪些零散的敘述中他深深迷戀著外面的天高地闊,那該是多麼美好的樣子。
雖然嚮往,他也沒想過要離開這裡,琅狐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琅狐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就算明白他之於琅狐,不過是一隻豢養的寵物,可琅狐之於他,卻是他的整個世界。
他的生命是圍繞著琅狐的意志在運轉,他堅信他的一切都是屬於琅狐的。
只是當這個男人似乎是從天而降地出現在他面前,並且奄奄一息毫無威脅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救了男人一命。
他承認,他想多接觸一點外界的東西也是他不想見死不救的原因之一。他想多看一看,至少看一眼生活在外面的人都是什麼樣子,上次的那些闖入者死得太快,他都來不及看清,他們就都變成了鮮血淋漓的屍體。
他想得很簡單,照顧男人到他傷口癒合,然後就離開,完全沒有想過如果男人醒過來他該怎麼辦。
所以當他發現男人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全身就像瞬間被雷打了一樣,第一反應就是擋住臉然後手腳並用近乎狼狽地躲到山洞另一邊的角落裡,活像慢一秒男人就會一口吃了他似的。
男人顯然也被他的反應驚到了,剛清醒時渾身的警惕也被醜奴弄得淡去不少,他看看自己被包紮得很好的傷口,臉上表情更驚訝,他轉頭看躲在角落裡的人,聲音沙啞卻很好聽“是你救了我?”
醜奴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外人相處,他又怕自己的樣子會嚇到人,所以幾乎把整個身子都蜷縮在角落的陰影裡一動不動,聽到男人說話,他猶豫了很久,才慢慢從喉嚨裡面哼出一句“嗯”來。
“謝謝,”男人很有禮貌地回他,說完舔舔自己乾裂的嘴唇,儘量放緩聲音說話“能給我點水嗎?”
這次醜奴沉默了很久,男人見他半天沒有反應,心裡雖然覺得奇怪,也不再問,眼睛四下一掃就看到放在不遠處的水袋,便動動身體想過去拿,剛直起半邊身體胸口像又被撕裂了一樣,痛得他又脫力倒在地上。
醜奴見狀,心裡實在不忍,站起來一隻手擋住臉,另一隻拿了水袋,就著這麼一個別扭的姿勢把水遞到男人手中,然後又挪回那個角落裡。
男人被他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如果不是那具身體平平板板的,他幾乎要以為救了他的是個羞於見人的姑娘了。
想想剛剛醒來的時候,都還沒看清這人長什麼樣,這人就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地躲開了,男人摸摸自己的下巴,難道說幾天沒洗澡他已經醜得可以嚇人了麼。
男人這麼一想,也就這麼問了“我很嚇人嗎?”
醜奴又是隔了很久才擠出一個“不”字來,簡直讓男人懷疑他喉嚨裡面是不是堵了塊石頭,又問他“那你怎麼離我那麼遠?”
醜奴不說話了,男人等了很久也沒等來他的回答,這個人真是太奇怪了,先是救了他這個素不相識的人,現在他醒了和他說幾句話,他又像躲洪水猛獸一樣躲著他。
男人又喝了點水,算了算了,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愛怎樣就怎樣吧。
就在男人完全放棄和醜奴說話的時候,那邊傳來一個低如蚊吶的聲音“我的樣子很可怕,”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如果不是男人常年習武,聽力超於常人,他就要把這句話漏過去了。
他又轉頭看那人蹲著的角落,那人安靜得就像和石壁融為了一體,男人笑著說“能可怕到哪去?過來吧”很隨意的一句話,卻不自覺帶著上位者發號施令的口氣,醜奴很熟悉這樣的語氣,琅狐每次喂他吃藥時就是那樣的語氣,只是眼前的男人表情很溫和,醜奴覺得那笑容似乎有著與旁邊火堆一樣的溫度。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過去,最後還是堅定地搖搖頭。
男人離他不遠,就算火光照不到也能大致看見他的動作,見他搖頭,男人也不再強迫他,其實男人從來沒被任何人拒絕過,他更習慣眾人對他的百依百順,只是現在自己身負重傷,那又是恩人,怎麼樣也不好逼人家。
“你叫什麼名字?”
“醜奴”這次回答得比較快,像是已經慢慢習慣了和男人說話。
男人愣了愣,順口就問“怎麼會叫這個?”話出口男人就有點後悔了,這樣的名字其實能說明很多問題,說不定還牽扯人家不願意提及的私事,只是他從小就被慣壞了,習慣了隨心所欲,習慣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
好在醜奴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師父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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