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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醜奴從揹簍裡拿出這兩天採的一些草藥,和著隨身帶的丹丸用石頭細細地磨碎了,然後回身準備幫男人拔箭。
手握上箭身的時候,醜奴沒有一點猶豫,用力將箭拔了出來,利刃撕裂血肉的痛苦另男人在昏迷中也悶哼了一聲,血水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噴湧出來,醜奴皺皺眉,就這出血量,三支箭拔完人也差不多完了。
迅速地把藥草擦上去,醜奴才得閒看了看那支拔出來的箭。
這箭全長二尺九寸,比醜奴他們用的東西大太多了,箭頭是彎彎的月牙形,長一寸五分,寬一寸二分,箭鏃十分鋒利,還有朝前突出的兩尖刀,這樣的箭殺傷力比一般的大上許多。
醜奴的眉頭皺得更深,這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仇家,才會下這樣的狠手,不僅如此,帶了血的箭頭上還有異味,醜奴湊近聞了聞,好啊,是蠍毒。
這下好了,這人就算不失血而亡,也會毒發身亡。
醜奴完全可以現在就站起來拍屁股走人,反正這人算是黃土埋到脖頸處了,救他說不定還浪費精力浪費藥。
可是醜奴沒走,事實上他腦子裡根本沒想過要走,他其實是個性子很果斷的人,不做就是不做,一旦決定做什麼事,無論如何他是一定要做到底的
他直接拔出另外兩支箭,男人已經完全不省人事,隨他怎麼折騰硬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快速地給男人上藥包紮,厚厚的紗布在男人的胸口纏了一層又一層,他摸摸男人的額頭,因為傷口發炎和中毒的關係男人的體溫已經開始升高,醜奴一點沒耽擱,抽出小刀利落地割破自己的手腕。
鮮紅的血一下子就從蒼白的手腕處流出來,活像戴了個血色的鐲子,醜奴掰開男人的嘴,把自己的手腕湊過去,可男人根本吞不下去,白白從嘴角漏出了許多,這要是被知道藥人價值的人看見了,不知道會心痛成什麼樣子,天知道那一滴鮮血都是外界千金難求的上等藥材。
醜奴頗為苦惱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男人的嘴,只得再劃一道口子,自己用嘴銜了血,慢慢喂進男人口中。
醜奴自小養在琅狐身邊,琅狐除了拿他煉藥其他一概不管,他又從未接觸過外界,根本不明白這個動作到底代表了什麼含義,他只是覺得頭一次這樣近地觸碰其他人的體溫,感受著男人溫熱的舌再一口一口地把血喂進去,這樣的毫無間隙讓醜奴的心裡升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覺。
原來正常人的身體是這麼溫暖的。
山莊裡的藥童身體都很涼,尤其是煉藥過後會涼得跟死人一樣,很多人會就那麼死了,有些人會慢慢醒過來,活下來,可身體還是涼涼的。
至於他師父琅狐的體溫,他更不可能知道了。
喂完血,醜奴也懶得為自己包紮,出洞去把附近帶血的泥土草葉全部處理了,又在洞口滴上幾滴自己的鮮血,這樣一來,林子裡面的毒物是絕不會靠近這裡來了。
做完這些,醜奴又去找些小樹枝升了火堆,再把毯子蓋在男人身上,自己蜷在一邊很快睡了。
第二天醜奴醒得很早,他一直是個睡眠不多的人,只有煉藥之後會比較嗜睡。
因為有山莊秘製丹藥和藥人鮮血的原因,男人的體溫已經降到正常,臉色也平和了許多,安靜得就像在熟睡,醜奴拿過水袋慢慢喂男人喝了點水,又熟練地給他換了次藥,看看天色,覺得肚子餓了,伸手拿過乾糧慢騰騰地啃起來。
男人的命保住了,他心裡又是開心又有著違反師父規矩的不安,明知道這個外人是禁忌,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繼續打量,就像是第一次拿到玩具的孩童一樣,心裡面抑制不住的欣喜和好奇。
男人的面板是很好看的麥色,繃帶下是緊緻的肌肉,充滿了男性的力量。這是個很健康的男人,是醜奴從來沒有見過的健康,藥童們的膚色都是蒼白的,而琅狐從他有記憶起就是一個與強壯根本搭不上邊的人,每次琅狐拿著噬魂劍的時候他都忍不住覺得他的手腕會被那劍壓斷,儘管他知道琅狐很強,可更多的時候他的樣子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病態,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醜奴想去碰一碰男人的身體,包紮的時候他沒想這麼多,現在閒下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男人擁有一切他可望不可求的東西,其中一個就是健康的身體。
如果我的身體也能像這樣,煉藥的時候會不會好過一點呢?手指輕輕觸上男人的手臂,指尖感受著充滿彈性的肌膚,醜奴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又是羨慕。
他幻想外面世界的次數多得他自己都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