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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寧發病，沈清玄探望，然後他後知後覺地趕去，那才是真正被寵在手心的，他算什麼？就連能活到現在，都是被施捨的。

進了院門，制止了要去通報的下人，也虧得沈清玄這一年待他不薄，沈家上下也沒人敢拂他的面子。

就算是假的，也還是挺方便的。

他沒有進屋，而是繞到了臥房的後面，便聽到裡面兩人的耳語，沈清玄的聲音低柔得與同他親熱的時候一般，而齊若寧的聲音帶著低低的啜泣，就像在撒嬌抱怨的小情人。

蘇木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此時那美麗少年臉上的晶瑩淚珠，相信只要他一落淚，沈清玄定是心疼得恨不能把心都掏出去給他。

蘇木從窗縫往裡看去，很輕易就能看到齊若寧偎依在沈清玄的懷裡，不停的掉著淚，沈清玄輕拍著他的背低聲哄著。

“師兄，你別不要我，別不要我。”

“我知道你喜歡蘇公子，我不求什麼，讓我看看你就好，我只想看著你。”

“別趕我走，求你，別趕我走。”

少年哭得像個淚人兒，怎麼也停不下來，那可憐的小臉滿是淚痕，簡直招人疼到了極點。

“若寧，你別多想，我會照顧你的。”沈清玄保證著，那表情認真得像在訴說山盟海誓。

“我知道，蘇公子什麼都好，他又聰明，又有能力，不像我，什麼都幫不上……”

沈清玄拍拍他的頭，“別亂想了。”

好不容易把人哄得不再哭，放他躺下給他蓋上棉被，那纖細的手又扯上他的衣袖。

“師兄。”

“嗯？還有什麼事？”

“……你親親我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樣……”齊若寧猶猶豫豫地把話說出口，委屈得似乎又要哭了。

沈清玄忍不住笑起來，“嗯”了一聲，然後慢慢俯下身去，床簾擋住了大半的視野，蘇木只能看到齊若寧的手環上沈清玄的腰，二人貼近到了極致。

突然就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似乎全身的氣血都衝上了頭頂，狠狠咬住嘴唇直到滲出鮮血，才勉強剋制住自己沒有奪門而入。

如果衝進去，那就太難看了。

正想離開的時候，突然就有小丫頭前來報信，說是問蘭即將生產，沈清玄匆匆趕出來，就直接和蘇木對上了。

他的臉色一下就白了，蘇木卻看也沒看他，跟著小丫頭去看問蘭。

又是這樣。路上蘇木心想，每次都是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就像是平日埋好的炸藥突然同時爆炸一樣，讓他都不得不去懷疑上輩子是造了怎樣的孽，這輩子老天才要他這樣來還。

問蘭的情況不好，生產時候幾次力盡，全靠灌藥和施針完成生產，蘇木抱著那個渾身還帶著母血的男嬰，一瞬間就有想哭的衝動。

老天爺，我到底虧欠了你什麼？今世你要如此待我？

當沈清玄欣喜若狂地接過孩子，並印上一吻時，蘇木只覺得雙眼都被針紮了一下，那令人絕望的心痛又再次席捲了他。

短短一天他似乎死了多次，心臟已經不堪重負，再受一點刺激他就會崩潰。

問蘭產後血崩，臨終時候抓著蘇木的手求他善待她的孩子，蘇木最終還是點頭了，與彌留之人又有什麼好爭？善待這個孩子？怕是不等這孩子長大，他便要先死了。

只等到他點頭，問蘭才落了氣，平日服侍她的人都禁不住落淚，問蘭平日，待她們是很好的。

蘇木知道，問蘭是個好女人，只可惜了這命運，若是她嫁入尋常人家，相濡以沫一輩子，未必會是奢望。

他想回去，沈清玄拉住他，“蘇木，你不要誤會。”

誤會？親眼所見能有什麼誤會？蘇木拂開他的手，終是一句話也沒說。

回到樂吟居，蘇木便拿出紙筆畫起什麼來，落霞看他的樣子，也是什麼都不敢問。

過了一會兒，蘇木只叫落霞過來，讓她看了一副畫。

畫上只有一支箭，全長二尺九寸，箭頭彎如月牙，長一寸五分，寬一寸二分，箭鏃上還有朝前突出的兩尖刀。

蘇木問她“見過這個麼？”

落霞點頭，“見過，這是家主直屬護衛才能用的東西，我曾看到長天用過，”想來那時候她好奇想拿，還被長天訓了一頓。

落霞正納悶自家公子哪裡看來的這東西，就看見蘇木剎那間臉色變得慘白，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落霞趕忙去扶他，蘇木對她擺擺手，自己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