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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那個樣子。
那冰冷的手指湊過來,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又搭上他手腕號了號脈。
做完這些,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抬腿便要走。
“師父。”
“嗯?”蘇木開口,他又停住了。
“你為何來此?”
“救你。”
“那現在呢?你去哪裡?”
“救好了,自然是走。”
屋裡安靜下來,蘇木沒有開腔,琅狐也沒有再走, 兩人靜得幾乎連呼吸都沒有,好像時間也凝固住。
“大家……都還好嗎?”終於是蘇木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了這話琅狐便笑了,是蘇木熟悉的笑容,總是帶著那麼一絲極淡極淡的諷刺。
“這個問題,你何不去問問沈家主?”
蘇木一下子便說不出話,心口鈍鈍地痛,好像這顆大難不死的心臟隨時都會停止跳動。
見他難受,琅狐也住了口,過一會只留下一句“我會住到你痊癒”便推門走了。
琅狐一走,房裡更是靜得如同墓地,那些絕望與痛苦以前逃不開抹不去,現在居然覺得心淡了不少。
過去的一幕幕依然銘記在心,卻再也不能撼動他的情緒,彷彿那些刻骨銘心都隨著那一刀被趕出了身體。
他記得那年沈清玄脫衣給自己遮雨,雨停之後自己仍然睡著,沈清玄悄悄跑出去給他尋那些丟失的藥材,等他一覺醒來,藥材幾乎盡數尋回,那人全身是泥,臉上卻依然掛著笑。
多美好,多感動,以前的他便是想不透,這人當時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對自己好的呢?
若是要他明明心中裝著一個人,卻要去對另外一個人說愛,蘇木自認為做不到,也許,這也是他玩不過沈清玄的原因。
他太執著,太放不下,太看不開,總以為任何事只需退一步便海闊天空,卻沒想到自己一退再退之後,已經站到了峭壁邊緣,再無退路。
明明心裡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卻總是自欺欺人般地刻意忽略,總是安慰自己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荒謬之事。
可忘了那一句話,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樣戲文裡都說不出來的故事,竟然真的被他遇上了。
想著想著便累了,迷迷糊糊地要睡著,睡前還琢磨了一下琅狐臨走的那句話。住到他痊癒為止,這可是能品出不少的意思來。
身體本來就極度渴睡,再醒來時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覺得喉嚨有些幹,想喝口茶。
床自然是下不得,最好是挪動一下也不要,至多就是動動手,蘇木便伸手去拉不知什麼時候被放下來的床簾,想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剛碰到床簾,就有一雙手從外面將它拉開,沒有點燈,那人也完全隱沒在黑暗中,蘇木卻知道那是誰。
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曾經親密無間,熟悉彼此身體的每一處,便是蒙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蘇木知道,有些習慣,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得過來的。
沈清玄握上他的手,力度不輕不重,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磨蹭著蘇木的手心。
“想要什麼?”
“水。”
於是沈清玄轉身去倒,順便燃了幾盞燈。
他手指的熱度似乎還留在掌心,蘇木也懶得去計較了,反正早已什麼都給了他,現在讓碰一下也死不了人。
茶杯端到嘴邊卻喝不到,他的身體現在是連坐一下都不能的,蘇木正想讓他去拿個勺來,沈清玄卻端著那杯茶喝了,接著便印上蘇木的唇。
溫溫的茶水流進口中,滋潤了乾渴得快要燒起來的喉嚨,那人的唇依然沒有離開,細細地舔舐了他口中的每一處,深刻得似乎要吞沒他的呼吸。
蘇木滿腦子都是怒火與不耐,卻礙於身體不敢動,若是他再垂危一次,不知道琅狐還會不會出手相救。
真是奇怪的一件事,明明是自己拼了全力想去死,被救過來後竟然又不想死了。
也許死亡令心裡的重擔終於放下,忽然就覺得世界依舊廣闊,這無垠的天地還有著太多的美麗,他還沒有去一一觀賞過。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這個吻結束,沈清玄把頭靠在他身邊,雙手支著身體避免壓到蘇木的傷口。
他在蘇木耳邊呼吸,是蘇木無比熟悉的節奏,他曾經無數個夜晚都埋在這個人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安心入睡。
“對不起。”
這話來得太突然,突然到蘇木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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