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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似乎迸發出了她全身所有的力量,只想要蘇木一個承諾。
蘇木承諾了,也不會去違背,沈清玄自會好好待他的孩兒,用不著蘇木操心。
很快又是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唯有沈府門可羅雀,白白的雪花搭上樹枝,搭上磚瓦,寂寥得如同一座孤城。
其實沈家年年上元都過得極熱鬧,弟子們比拳鬥劍,喝酒賞雪,再把一整條山道都掛上花燈,等天一黑,絢爛得仿若天上人間。
今年如此清冷,不過是因為蘇木前幾日一句戲言“上元笙簫,我是不願再看了。”
這話恰讓長天聽了去,便很自然地傳到了沈清玄的那裡,為這一句話,沈家的家主是一夜合不上眼,只覺得樂吟居里那人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短短一年,卻是物是人非,他才想起便是去年此時,蘇木看向他的眼神第一次不帶溫度,原來一切早已埋下種子,只是他太自負,才錯過了許多可以彌補的機會,總以為令他衣食無憂便夠。
他記得自己騙他,也記得自己愛他,卻獨獨忘記了,該對他坦誠一切。
正月過後不久便是沈清玄的生辰,去年蘇木捨命陪他喝了許多酒,只記得後來如火的熱度幾乎能融盡冰雪,醒來的時候兩人都是渾身赤裸,男人躺在他身邊笑得一臉滿足。
那時候的幸福快樂,好像只是一場大夢,只是他初醒之時尚不能接受。
各分家家主皆來道賀,沈淵鳴自然也在其列,讓蘇木沒想到的是,落霞竟然也跟來了。
幾月不見,她變了許多,眼眶有些凹陷,也瘦了不少,像是吃了不少苦。
她是在宴席的時候偷偷溜過來的,蘇木看到她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一身的粗布衣裳,手上開了冰口,哪裡還有以前花朵般嬌貴的樣子。
見了蘇木便泣不成聲,她是求了長天上下打點,才好不容易混進沈淵鳴的隊伍前來本家的,只能偷偷摸摸的來見蘇木。
蘇木取了藥膏給她擦手,也是難過得不行,“你缺什麼,就捎信給我,我給你備上,又何必千里迢迢的來這一趟,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落霞抹著眼淚,“公子,有許多話,不能信上說,我一定要來的,是一定要來一趟的。”
“公子,我對不起你,我以前也有瞞著你的事情。”
蘇木給她倒了杯熱茶,只溫聲道“我都知道,都過去了。”
“不!公子!你不知道!我一開始就是主子派來監視你的,每日報告你的訊息,可我不知道主子想幹什麼,真的不知道。”
“去年船上,是主子讓我那麼做的,他說是美人計,用我拴住你,我沒有多想,我只是聽命行事,真的,公子你信我,我不是攀附權貴的人。”
“我是一直想不透主子的意思,後來見你們感情好,我也就忘了,這幾個月來,是越想越放不下心,公子你逃吧,我再帶你逃一次,你不要在這裡了,不要再和他在一起!”
蘇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手裡握著茶盞,氣得直髮抖,落霞又跪在他的腳邊,哭著求他快走。
不遠處傳來腳步,落霞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跳起來,丟下一句,“公子,兩日後子時,我在山南邊的石亭等你,”等不及蘇木回話,她便跑到後屋跳窗走了。
腳步聲又漸遠去,只是路過的下人罷了,家主生宴,當然是歌舞昇平,觥籌交錯,那下人匆匆趕去取酒,路過樂吟居時往裡看了一眼,只見裡面一盞孤燈,忽明忽滅,那人也只來得及微嘆一口氣,又連忙小跑走了。
霞走後,蘇木獨自一人坐了很久,直至燭火燃盡,整個身軀湮沒在黑夜中。
明明心早就死了,為什麼還會覺得痛?那些過去的點點滴滴再次如潮水一般向他湧來,那些曾經他視如珍寶的回憶,那些令他心動的地久天長,現在卻荒謬得讓他連諷刺的力氣也不再有。
遠處傳來絲竹之聲,家主生辰,自是眾人敬酒,一派祥和。可那樂曲傳到這裡,蘇木只覺得心裡越來越冷,直到後來冰涼的感覺傳遍全身,竟然是比被琅狐丟進雪地的時候還要冷上幾分。
兒時只覺得師父狠心,到頭來,師父確是對他好的,就連他臨走時的那次煉藥,也為他打通了任督二脈,為的就是他日後學武能少受些苦。
而這些,都是在他習武很久之後,才慢慢明白的。
蘇木就這樣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破曉之時,他才恍惚間想起來落霞的兩日之約,心裡真是後悔得不行。
落霞是好心,可她太急,怎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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