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是一雙十分漂亮的手,骨節修長分明,卻不顯得突兀,陽光下 白皙得幾乎透明手指和玉片一樣的指甲扶著深紫色的茶具,精緻的模樣讓底下這張粗鄙的桌子幾乎無地自容。
“請喝茶。”對方說。
慕容輝的目光從對方那雙玉雕一樣漂亮的手上移開,落在對方翹著嘴角的臉上,鬼使神差的,慕容輝忽然說:“你怎麼……”
“我們認識嗎?”對方截住了他的話,深邃的眼眸倒影著他的倒影,手下把茶杯又推近了一些。
慕容輝握緊那茶杯,“我只是覺得你有些熟悉,”他垂了下頭,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也沒品出什麼滋味來。對方笑眯眯的問,“茶如何?”
“好茶。”含糊的讚了一句,慕容輝深吸了一口氣,自我介紹道:“在下姓崔,家中行五,閣下叫我五郎即可,不知閣下是?”
“我姓燕,家中行三,五郎叫我三哥怎麼樣?”語句在詢問,意思卻是不容讓人反駁。
慕容輝啊了一聲,語帶驚訝的道:“燕姓是皇族之姓,難不成三哥是皇室之人,那我可不敢叫什麼哥哥。”
燕三仍然是一派笑語模樣,“我們家祖上為太祖皇帝立過功,太祖皇帝賜姓為燕而已,如今家中落寞了我來蜀中也是做生意謀條生路。”
頓了頓,又道:“反倒是五郎你……你姓崔,我聽說朔方節度使家中有七位郎君,其中五郎是唯一嫡子,不知兄弟是否是?”
慕容輝並不做答,只是微笑。
燕三恍然一般道,“不說這個,你我既然一見如故,不如找個好地方小酌一杯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又拉肚子有忙,都快崩潰了……
☆、故技重施(下)
詩中說,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月下對酌花獨眠,不知誰在思念著誰。
凌淮遠去安排了護衛和嚮導的事宜,而這小小的村子裡僅有一家客棧,慕容輝和燕三自然要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還是對門。
入夜月華升,燕三果然請他來自己房中飲酒。慕容輝推拒了一下,意料之中的沒推拒成,那個人就像是天生就有一種懾人的氣勢,甚至連為何是去他的房間喝酒和不是自己房間都忘了說。
不過,說實話,燕三的這個房間,的確是要比他自己的房間要好,也更適合喝酒。
為了不由惹人耳目,一路上他們儘量低調,連在客棧投宿都是要的中等客房。燕三顯然不一樣,不僅要了個帶著內室的廂房,甚至房中設有描花的屏風,牆角還擺放著多瓣紅芍藥,紛紛瓣瓣如杜鵑啼血,豔麗到奪目驚心。
慕容輝在房中嗅到熟悉的安息香,玉石夜光杯中流轉著深紫色的光澤,他淡淡笑道:“人說琵琶美酒夜光杯,三哥這屋中,除了琵琶可就都應了景,若不是這天氣提醒我,我都要以為自己還身在塞外呢。”
“你還沒坐下,焉知沒有琵琶?”燕三手中的摺扇換了一把紫竹的,扇面上畫著的也是開得豔麗奪目的芍藥花,嬌麗花容,驚煞了他眼中眸光。
慕容輝入座,燕三擊掌兩聲,一個抱著琵琶的蒙面女子款款推門而入,向他們微曲身,轉到屏風後坐下。燕三看向慕容輝,“不知五郎喜歡聽什麼曲子?”
“我不挑,清商胡樂都可以。”
燕三想了想道:“剛剛五郎說到琵琶美酒夜光杯,那我也說一個——聽涼州慢、看胡旋舞、喝張掖葡萄酒,如何?”
慕容輝笑道:“看來三哥是享受的行家。胡旋舞就不必了,就涼州慢吧。”
如罩山霧的屏風後面,傳來幾聲清越的撥絃聲,隨後是如雨一般曲音急轉入耳,似纏非眠,柔韌入骨,如同胡旋舞小垂手,彷彿能就著這曲音看得到胡姬少女急轉如風的身姿。
“還能入耳吧?”
“何止是還能入耳,三哥對家伎的要求太高了,哪怕是涼州的高昌樂伎,也不過如此。”
燕三捏著杯子搖了搖頭,“是五郎你的要求太低,崔家在大燕也算是名門望族,崔氏經營朔方多年,你身為唯一嫡子,挑剔些又有何妨。”
慕容輝飲了一杯酒,才說道:“我自幼在賀蘭山藥王谷修習醫術,對美酒歌舞倒是不是很感興趣。”
“噢,那你對什麼感興趣?”燕三把身子湊得離他近一些,輕輕呵了口氣,“難道是,美色?”
慕容輝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他生得美,五官精緻俊秀,即便是不笑也像一杯醇酒一般動人,一笑之後就如同驚鴻掠影,天地萬物都為之鎮靜。
燕三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