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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細細理清其中條理的時候就馬虎破案,豈不是更是對不起他?更沒個交待。而且還會連累無辜,不是麼?”我指了指路,讓他好生看著腳下的碎石,這兒秋水高漲,路滑。
昨日帶來的棺木那麼多,而且很多都已經腐壞惡臭難聞,官府在無奈之下只有先都停在城外的義莊,連一些調查問事兒的人也必須去那兒才行。
這本是合宜也是中規的舉動,可總是會觸犯一些人的心思。
義莊義莊,始終不是一個好地方,那上有孤魂下游野鬼,也有不少冤枉命,不是個好地方。
“可我。。。。。。。。”
“這樣,我這就帶你去吃些東西,完後再一同去,如何?”
說完,我抬眼看著在府院門口拖著又打又鬧的文祁走的鄭將軍,稍微拉著楚良往樹木後面躲了躲,一時間竟感覺身後的人有一點點慌張。
“見笑了,那是我兄長。”
“不。。。,我昨夜見過。”
楚良紅臉低頭,想隱藏在樹蔭下讓我看不出來。
“見過了?”稍想一下,我只有無奈一笑,“他沒給你惹什麼麻煩?”
“沒有,不過。。。。”他想了一想,竟突然跪了下來,“大人!昨日是我。。我太。。,不,昨日沒問清楚就打了大人,我。。。。”
我知道他是想為自己陪個不是,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我我我的,我半天了。
可又有一事讓我驚訝,昨日見的楚良以為是個骨頭臭硬的漢子,就算打他幾大板也不肯低頭。可今日卻又突然在面前下跪,那錚錚傲骨一夜之間就化為了烏有。
我不禁覺得可惜,彎身拉他起來,可惜那身白麻衣已經沾上了泥水。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隨便跪。”
“大人誤會了。”他起身揮開手,轉臉咬唇,“我不是求大人,是謝。”
“好好,是謝。”
哼,還倔著。
這時候更不好說什麼,我只有放開他往前走:“快過來吧,早去早辦事,要下了雨沖毀了證據怎麼辦?”
抬頭看了看天,已經開始漸顯陰沉,看來這秋雨很快就會落下。不過有我的吩咐,看守的官兵應該會將屍體處理好,至少不會白光光晃在外面任雨淋。
可事實總是不會按你的想法走,和楚良趕去的時候雨已經淋淋在下了,我撐了一把傘看著滿目的瘡痍也不由得怒氣橫生。
。。。這天下百姓就被這樣拿來糟蹋?!
難怪楚良一路告狀無門,唯有直指皇城,那才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當初我不懂以為是恨冤心太重,。。。原來是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第六章
人一旦被逼緊了什麼都能做出來,怎麼可能還有一個清醒的頭腦去想所有的來龍去脈?
看著楚良肩頭不斷滲出的血和他手下面色青了又灰,灰而變成死白的人,想阻止卻覺得有點兒不夠,內心一股氣衝入心肺,竟也希望楚良能撒出那口氣也好。
“大人,要拉住他麼?”
有人說從旁側說,我回神點頭,示意肖凌峰拉開楚良的手,免得在這關鍵上鬧出人命來。
那人一得松活後拼命喘了口氣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更不敢往楚良這邊看。
“怎麼回事?”
我問,他不敢答。
“我。。我也不知道,今早過來就這樣。”說完彎腰猛咳嗽,也許剛才楚良手下得太狠,也許是想討人一點同情。
“那昨夜呢?去哪兒了?”
“。。。我。。。。。我去。”
“說!!!”
我眯眼,上前兩步俯下身去。
不過就算他不講,一身的酒氣也瞞不了別人。
“。。。我。。我就喝了點兒酒,。。。大人,大人饒命!”那人一驚,連忙把身旁的人拉過來,“大人!我不想去的,是他!是他要帶我去!”
“我沒有!大人別聽他亂說。”
旁人一聽這擺明要把自己脫下水的話,連忙也跪著辯解起來,兩人一言一語吵人頭疼,都是想把風波往別人身上吹,真是患難見真情,互相拖著下水。
“夠了!!我不是說了這兩夜嚴守義莊,不得出任何變故?你們怎麼守的?”我擰眉轉頭,看著四處散亂的棺材和破碎的屍身,“。。。。與其說守,還不如說是放了狗進來。”
“大人,不是,我,。。我沒想到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