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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地笑著,吐了三個字:“知道了。”
“所以?”
“所以,如果我現在想要回去通風報信,你不會阻止我。”
白零眉心猛地促起,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長劍,對上青子那說不清是什麼意思的笑臉。
青子的語氣平靜得跟不正常似的:“上個月,你讓我交給十六爺的東西……是假的吧。這樣一來,我想我應該已經知道了事情是怎麼回事。”
白零沒有試圖解釋,只道:“你若要我的命,取。”
青子冷眼看了白零許久,收了劍,起身欲走:“看在酒的份上,我留你一命。”
“若你報信,螣蛇會要我的命;若你不報信,十六爺會要我的命。我若遠走他鄉隱姓埋名……不如一死。”
“為何不如一死?”
“因為那件荒誕的事情。”
青子沉默半晌,坐了回來,奪過白零手上的酒壺,悶了一大口。
白零安靜地看著青子,似是料到了又似有些意外。
青子將酒壺放下,嘆道:“其實我也是一個荒誕的人。所以……讓十六爺被螣蛇清掉吧。”
於是,黎明的血雨過後,青子便是孤身一身。兵刃成了無主的兵刃,卻逃不脫永不回鞘的宿命。
殺,逃,再殺,再逃。
選擇了讓那朵花從劍梢飄走,便選擇了將自己置入死地。不知青子是否後悔,只知青子一個人默默與一群人對抗著,如他的名字那般,一柄長劍堅定佇立,不折不彎。
青子很想對白零說,此情當不起。
白零則很想對青子說,此情值不得。
但每每在逃殺中偶然擦肩,或隱蔽時並坐淺談,都不曾說出口。
幾日後的一次追逃中,青子受了重傷。
無處可逃,逃無可逃,便是逃了,重傷的身體也撐不了幾日。
與此同時,青子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向螣蛇投誠。
十六爺已死,加之白零對青子表現的一些描述以及不殺改收的種種好處,螣蛇算是接受的青子的投誠。
在那之後,白零擔起了照顧青子的任務。
“我想不通,你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逼入絕境才肯站到螣蛇這邊。”
對於白零的疑問,青子沒有回答,只是說了一些過去很久的事。
幼時家鄉饑荒,易子而食的現象並不罕見。而青子,便是被路過的十六爺從別人家的牙縫裡救下,然後帶到了現在的咸陽。青子得名青子,然後便被當做一把兵刃錘鍊打造,最
終成了十六爺手中的利器。
但人終究不是兵器,人有心。有心便會有思想有感情,而一個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不會甘心做一把沒思想沒感情的兵刃。或許在年初知道白零是臥底時,想到那場苦肉計,便開始有了這樣的不甘心。
只是,青子依然沒有回答為什麼會有那幾日的猶豫。
白零也不想深究,只當青子只是一時無法接受而已。
對於某件荒誕無稽的事情,二人心照不宣。
只是某次對月暢飲時,提起當日青子選擇不回去報信。
“或許那才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而你,應該是導火線。”青子如是解釋。
白零認可了這個說法,同時又想起了一些什麼:“我曾問過你,這世間的事情可有真正的黑白對錯。如今,你可有改變想法?”
青子想了想,搖頭。
白零又問:“那你說,你背叛十六爺是對是錯?”
“自然是錯,但即便知錯,我亦不改。”
“那……你說,我遇上你是對是錯?”
“這我不知道,”青子想了想,“我只知道,我遇上你是錯,不殺你是錯,與你相知更是錯上加錯……但我,不悔改。”
白零來不及將這話細想,便接著問:“若我說我無法滿足與現在與你的狀態,你覺得再進一步是對是錯?”
“錯得不能再錯。”青子沒有猶豫,“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不會再知錯犯錯。”
白零悄然將匕首架上青子的脖子:“若要如此,我寧願殺了你。”然後,箍住青子的雙手,將青子壓在桌上,強硬卻小心地吻了上去。
“……唔,你!”
“不想要,就殺了我。”
白零用匕首壓著青子的脖子,卻箍不緊青子的手,任由青子掙脫了右手,從腰後緩緩拔劍出鞘,架在了白零脖子上。
“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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