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看出美感啊。”
青子沒有再說話,安靜地看著那月那花,和敵對立場的新朋友喝著同一壺酒。
或許,也只有和敵人一起喝酒,才會將賭坊和窯子扔在一邊,注意到這月這花。
酒喝完了,天也陰了,便簡單地散了。
雖還是敵人,卻多了一壺酒一輪月一樹花的交情。
但交情什麼都不是。曾擋住過青子手中長劍的只有一朵白梅花,再無其他。
青子依然只是兵刃,十六爺手上的兵刃。
咸陽橋邊,十六爺和螣蛇又對上了。
十六爺打出青子這張牌,螣蛇回了白零這張牌。
白梅花早已落盡。
青子的劍從來不會留情。
所以那一劍毫無懸念貫穿了白零的身體。
血從傷口噴湧而出,滴在青子的手上有些溫熱。
青子想問些什麼,但在十六爺的面前他只是兵刃,兵刃不需要說話,只需要聽話然後執行。十六爺暗示不殺白零。青子不理解原因,但知道下手的分寸。
白零不知道青子的分寸。
白零想問些什麼,但同樣沒有當著螣蛇和十六爺的面問。
所以,用劍貫穿和被劍貫穿的人都只沉默地看著對方,便如初見般,除了敵對的關係再無其他。
白零的匕首趁機刺向青子。
青子的側腰多了一條口子。
沒什麼難解難分,便是這樣兩敗俱傷,很有分寸地退讓,讓各自的老大主導事情發展,而自己只要回去把傷治好就夠了。
想來,這是一件極無聊又自虐的事。
所以在幾日後的某個半夜,青子找白零把劍要回的時候說了那樣一句話。
“總覺得你跟我的彩都白掛了。”
白零卻搖了搖頭。
青子想了想,想問一些上次沒能問出口的事情,卻被白零示意不要問。
白零執起青子的手,用指尖寫了一個“諜”字。
青子頓時明白了。
白零名義上是螣蛇的人,實際上聽的是十六爺的話。當十六爺命令青子對螣蛇動手時,白零擋過來是為了取信螣蛇,所以十六爺命令青子不殺。真是個惡俗到家的苦肉計。
於是青子看白零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因為這人是友非敵。
白零板著臉,嚴肅道:“我們是敵人,就算有私交也是敵人。”
青子嘴角一勾:“我知道了。”
白零微低下頭,長嘆一聲道:“如果可以,我不想看到結局。”
青子想著白零大約是覺得螣蛇待他不薄,心有不忍,所以才說出這句話,便回道:“我大概懂你,但我沒有辦法讓你不難過。”
白零看著青子的眼睛,苦笑著輕輕擺了擺頭,認真問道:“青子啊青子,我問你。這世間的事情可有真正的黑白對錯?或者說,就連‘真正’一詞也並無真假?”
青子想了一想,道:“認為對,錯的也是對的;認為錯,對的也是錯的。”
白零又一搖頭:“哪日你若有了新看法,大概便懂得我的心思了。”
言罷,別過。
螣蛇和十六爺的鬥爭從來沒有停過,卻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件,以一種低調的方式共處著。
這樣的低調平靜被打破的前夜。
青子在咸陽橋旁的梅樹旁坐了許久,終於見著那抹久違的雪白。
“我來了。”白零笑著打了個招呼。
青子舉起酒壺,笑道:“這次輪到我請你。”
白零自然地靠著青子坐下,長呼了一口氣,接過酒壺。
朔夜,陰天,雪未落,梅無苞。
白零側頭看著青子,輕聲道:“我有些荒誕的想法,等天亮怕是來不及告訴你了。”
“怎會?等天一亮,十六爺就去把螣蛇的老巢端了,你不就回來了麼?”青子有些不解,忽又似想到了些什麼,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白零的眸。
白零沒有回答,只湊近了道:“聽我說完。”
青子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零的臉,點了點頭。
白零啟唇,卻一個字也沒說。
雕花的味道和雕花的味道,略熱的溫度和略熱的溫度,莫名的感觸和莫名的感觸。
青子愕然看著白零,並沒有反抗。
“連我自己都覺得荒誕,但我還是想告訴你
。”白零微側過頭,半閉上眼。
青子神情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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