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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雲重關已破,三萬白虎將士已經全部拋屍關外。文帝許了百車金銀,萬頭牛羊才換得那居和靬戧退兵。而傷了財又驚了心的文帝卻在回到櫻都的第一時間下了一道旨,抄了霍家滿門。文帝一向軟弱,登基十多年來,一直對霍家心存忌憚,但若真是下得了這般恨手也決不會等這麼久。我心中有疑問,也無法接受白虎營全滅的事實,於是輾轉奔走四處打探,甚至去了白城,單家卻閉門不見,最後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叫做謝恩懷的人,這個謝恩懷在我爹還在朝中的時候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文官,而他之所以能發跡成為文帝身邊的紅人,全仗著他的妹妹——謝婉。現如今,他們一個已經官拜右相,一個也已經成了當朝皇后,而這天下也一半姓了謝。
“然後呢?要我去找謝家,單家或是聖上問清楚?要我回雲重關把弟兄們的命都討回來?還是要我扛起白虎旗繼續守護洛萩?”蒼遠的聲音淡淡的沒有起伏,好像姜九所謂的他應該知道的事在他看來都與他無關。這些可能他不是沒想過,可真的要去做,做得到或做不到意義又是什麼。
姜九對於蒼遠的反應沒有絲毫驚訝,他似乎早就意識到眼前的少年不會腦門一熱的攥起拳頭說出什麼熱血豪言,“倘若沒遇見你,我會繼續追查下去,或者去殺了謝懷恩,或者再去單家,但如今我把一切講給你聽,不是為了讓你去做我想做的。你要報仇也好,殺敵也好,甚至找個地方隱姓埋名也好,那是你的路,我不能指給你,也不會逼你往哪,但活著才能把選的路走下去。我會用性命保你周全,外邊那些弟兄也會。”
“就因為我姓霍,你們就用性命護我,到底是誰決定的我的命就比你們的重要?”蒼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腦子裡閃過的是小虎青灰的臉,那是另一個用性命護他的人,可在他看來鮮活的生命是沒有差異的,他沒法為了自己活就讓別人去死。
“我們自己決定的,軍人的性命只有在守護時候,才有活著或死去的價值。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沒有人會白白死去。”姜九有些吃力的看了看窗外,“天亮了,莽王的軍隊應該很快會攻過來,到時我帶人盡力抵擋,王鵬會帶你離開。”看著石頭剛要張嘴,姜九微微擺了擺手,“你們幾個都跟著走,等出了城,要怎麼打算都隨你們自己,這是師命。”說完就輕輕閉上了眼睛,像是在迎接什麼,滿臉的肅穆祥和。
☆、第十六章 訣別
“少主,莽王的軍隊拔了營,已經往宿關來了,離城還有五里,咱們這就動身吧。”王鵬見蒼遠幾人從房裡出來,連忙上前,臉上的神情已經焦慮到了極點。
“為什麼不一起走?”蒼遠看著守在屋外的將士,大多已過壯年,還有跟自己差不多年歲,那一張張蠟黃的臉上分明都透著絕望。既然知道留下是死為什麼不走。
“走不了了。”是周校尉蒼老的聲音,他身上的戰甲一直沒有脫,蒼遠不禁回想起王鵬故事裡的周副官,從少壯到遲暮,一生守著這座荒蕪的城,像逆風走在絕壁上,風裡裹得全是催命聲,所以也意氣風發,也希冀企盼,也失魂落寞,也苟延殘喘,到末了卻發現自己竟然再也離不開這裡。
“周大人,城外有個土番莽士來傳話,他說,”一個瘦小的戰士跪在眾人面前,大口喘著氣,“他說,莽王讓咱們在正午前把昨晚潛入土番營地的人交出來,不然……不然就屠城。”
周老兒聽完來報,身子一振,倒不是因為“屠城”二字,思索的半晌眉頭還是沒鬆開,“他為什麼要等?”雖然這麼一來倒是為王鵬他們爭取的更多的時間,但土番一向兇殘魯莽,就算莽王再怎麼輕敵大意,在失了大將之後,這樣的部署也不得不讓人起疑,而這樣的琢磨不定似乎比直接的兵刃相接更具殺傷力。
“他們不會攻過來的。”一個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細而清脆。轉過身才發現說話的是那個從敵營帶回來的女娃,只是她頭上一直蓋著小草給他的灰色衣服,也沒出聲,所以沒人在意,可這句話卻惹得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敢問姑娘是何來歷?何出此言?”周老兒心中打鼓,趕在這節骨眼上,他這副老骨頭可經不起這麼多折騰。
“諸位可以稱呼我雲姬。”那女娃說完,抬手掀掉頭上的衣衫,這才露了臉。
“雲姬……”周老兒的眼睛突然放大,嘴巴空張著卻說不出話,這名號他是知道的,但卻無法與眼前的人兒重疊。
“怎麼?沒想到莽王的寵妃只是個孩子。”雲姬笑了,淡淡的勾起嘴角沒有一點孩子的青澀,反倒充滿了魅惑,甚至讓那些聽到“莽王寵妃”的弟兄忘卻了應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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