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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就是再貪玩不濟也不至於擺這種烏龍。要怪就怪太祖立下規矩——三門家將百里止兵,說白了就是重兵不能近皇城。這也好理解,太祖的天下就是打來了,而且還是跟他們三家一起打來的,最後齊家稱了帝,要封藩王,東北邊的白城給了單家,南邊的錦雕城給了錦家,可霍家不要,還立下重誓永不稱王。要說霍家重情重義,太祖信,說霍家高風亮節,太祖信,說霍家不會稱王,太祖信他霍川是不會,但永世這回事誰也說不準,最後只能小人了一把,讓霍家留在櫻都,卻把兵營設在三百里外的商陽,霍家男兒都常駐營中,也難怪姜九認不出。
只道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都躲到這旮旯了還能遇上,可就憑他這小身板哪入得了霍擎天的眼,還沒跑出兩步,就被揪了回來。心想左右都是死,於是憋著最後一口氣,攥起兩個拳頭交替掄過去,也不知道打著沒打著。估計最後終於把霍擎天逼擠眼了,一巴掌抽過去直接打了他個眼冒金星,“你瘋夠了沒?”
“我知道我得罪過你,你殺了我吧,姜家敗了,我個罪臣之子還有什麼好活?”王鵬再看姜九,居然躺在地上撒潑哭喊起來。
“你若真想死,我成全你。不是因為你是罪臣之子,也不是因為你得罪過我。而是因為你是廢物。讓你到宿關是來守城的,全城將士死的死,傷的傷,你除了哭還幹了啥,哭夠了把我的馬洗乾淨!”
“馬?”石頭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兩個饅頭,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那位妖孽師傅還有這般青蔥歲月,“後來呢?”
“後來主子和我就跟著霍將軍的隊伍離開了宿關,後來主子又回來娶了酒鋪家的丫頭,後來主子也成了統領,還和霍將軍結了異姓兄弟,他後來使的那支金槍就是霍將軍送的。”王鵬凹陷的臉頰突然泛出一絲光澤,像是在向所有人昭示著那段難忘歲月。
木門推開的聲音把眾人從那段時光拉回眼前,“姜統領醒了,請少主即刻過去。”
“師傅醒了。”石頭聽到這個訊息馬上把之前的那些奇怪想法拋之腦後,拉著紅綾奪門而出。小草伸手想要扶蒼遠,卻見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再看牆角,哪還有貓爪的身影。
姜九倚著床框坐在床邊,上身只披了件外衣,從他臉上的蒼白和胸口重疊的白布看來,這次他真的傷的不輕。見一幫人湧進屋來,他又悶聲咳了兩聲,才開口,“時間不多了,莽王隨時可能帶兵攻過來,有些事我要跟蒼遠交代,其他人就先出去吧。”
“師傅!”石頭看著師傅一付要交代後事的樣子,鼻子一酸跪在了床前。
“罷了,你們幾個也留下吧,有些事可以讓你們知道,但後面的路怎麼走,還要你們自己掂量。”說著對圍在外邊的弟兄擺了擺手,“把那小丫頭也帶出去。”
小草這才發現那個從土番營地帶回來的女娃一直跟在自己身旁。
“王鵬應該把故事的前半段跟你說了,那些是關於我的,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但故事的後半段是關於霍家的,你應該知道。”姜九緩了口氣,眼前好像浮現出當年的景象,“跟著大哥南征北戰雖然生死難測,但那幾年卻是我一生當中最開心的時光……”
大哥其實早就察覺到朝中的變化,但三大國將不問朝政是開國就有的規矩,霍家從放棄封王開始就認清了自己在洛萩的位置,有亂平亂,有敵殺敵,他們就是齊家天下的守護者。十餘年的征戰,霍老將軍走了,手下無數將士埋骨他鄉,白虎旗依然,但大哥心中清楚當朝聖上重文輕武,對白虎營的守望器重已經不再,如果不是外敵內亂不斷,文帝說不定會散了白虎營,或者說他的心還不比太祖,覺得三百里外的商陽都像紮在他心口的一根針。
我後來才知道,早在接到那紙軍令之前,大哥就開始盤算,不是為霍家,而是為我們這班過命弟兄。只是我那時完全沉浸在燕兒有喜的喜悅之中,所以才會做出後來令我追悔莫及的事來。
“弟妹要生了吧?”
“嗯,信上說就在端午前後。”
“回吧,頭一胎,不然弟妹要埋怨我這個做大哥的了。”
“大哥,那居和靬戧的軍隊已經往雲重關進發了,我怎麼能在這時候走。”
“聖上的手諭已經送往白城,單將軍會趕來相助,這一仗不差你一個,回吧。”
我最後還是被“趕”了出來,身邊只帶了王鵬,雖然大哥說的輕巧,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帶走一兵一卒。可那一走,竟成永訣。
從宿關城轉向雲重關的時候,一路上全是逃難的災民,我才知道救命的單家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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