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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徵不悅,因有事求他而一時面上不表,只口裡改過,“晚輩有幸曾得師父指點,對此類關竅能通一二。”
“站起來,我教你剩下的掌法。”烈雲退開一步。
謝歡倚門看著,碧紈也還在他身邊,也許因為被烈雲這不速之客亂了庭院,正又是驚疑又是憤怒地看著院中情形。
學會,倒是果真不難。
烈雲自不要求他打得怎樣,會了就是。梁徵演給他看一遍,一套沒有演完,烈雲已消失不見。
梁徵也不怎麼想深練這門功夫,學完這就要走。謝歡出言挽留了一句:“眼下我也要出關,尚能與你同行一段,不如明早與我一同動身吧。”
“你一人去?”梁徵見他果然只帶了一點東西,“去氓山的話……容氏姐弟與我派交好,既然師弟說他們失蹤,師父一定已經已去打探。”
“烈雲信不過別人,何況我還要再探枯雪湖,不能讓別人看見。”謝歡搖頭說,“別擔心我。”
若是無事,也好再護送他一回,但連羽之事也不能太拖延,斟酌之後梁徵只得同意,“明早我與你一同出城便是。”
這晚因碧紈沒有先睡下,便堅持不能叫客人沒有床歇息,梁徵實在無法叫姑娘家去外頭書房地上將就,也就勉為其難地自願在謝歡處擠了去。
謝歡這回樂得沒開口,梁徵上床去才感到他在忍笑。
梁徵沒怎麼用力地推推他,“笑什麼?”
“笑我們女佳人治得了你。”謝歡原本朝內側躺著,這時轉過臉衝他笑,眼睛裡是亮的,還要打趣下去,“賢弟可曾婚娶?”
“不曾。”認識這麼久從未提過妻室,自然是未曾,明知故問就不是真問。梁徵背向他斜著躺下,緊靠著床沿,就差一點能掉踏板上去的位置,不願擠到了他。一躺下就閉上眼催自己入睡,只怕謝歡說個沒完,把自己當了碧紈的好人家。
“聘是聘過的了?”
“沒。”謊話還是說不出。
感到謝歡沒有在笑了,很乖順地這麼隔了一線距離,一晚上再沒來吵他。
頭天梁徵運功時謝歡把什麼都交待過了,一早就直接出了城。原本梁徵擔心謝歡不擅騎馬不便同行,但謝歡居然就上了馬,提韁帶鞭似乎已經熟練的樣子。
果然是過了一年多的緣故。
都是急事,不能並轡緩行,一路賓士沒怎麼言談。大半日後該要分路了,梁徵不開言,默然陪他走了一段,謝歡才先勒了馬。
梁徵也就停下。
“你早該往那邊去了。”謝歡說,指著不同於自己馬頭前方的另一方向。
“我自然會去,一路小心。”他都識破,梁徵就不糾纏,但忍不住又叮囑,“你長得太好,荒郊野嶺避著些歹人。還要提防山間猛獸,不可大意。”
謝歡拍拍腰間無雙劍,“遇見有事,就拿劍出來提醒人不要得罪梁少俠?”
梁徵點了頭,“可以。”
“那麼再會。”謝歡要再度鞭馬,梁徵暫時攔了他馬頭。
“我完了師弟的事,就來此路尋你。”
“不用,你來了我倒不好。”謝歡嘆氣。
不放心他獨自出行,梁徵想到時候總要儘快去找他的,口裡卻不說了,驅馬讓開路,讓他先走。
謝歡伸手拉了他一把,握在手臂上。用力太過,梁徵嚇了一跳,怕他失去平衡而忙止住馬匹。但謝歡只是看他一眼,迅速收回手去。
這一眼剎那便低下去了。
“為兄先走一步。”他低頭笑著說,縱馬而走。
這臨去一瞥似有萬語千言。梁徵不知何意,只覺謝歡近來頗不尋常,因此迷惑而擔憂,目送他遠去,才調轉馬頭走了自己的方向。
心頭疑慮,先是慢行,幾步後才策馬賓士,仍是思考不定。
賢弟可知為何常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賢弟可曾婚娶?
聘是聘過的了?
電光火石之間,似是無意的閒言忽然串連。
梁徵被自己的念頭唬得如被人當頭一敲,人在馬上晃了一晃,醍醐灌頂。我懂得的,我……
他臨去秋波那一轉。
這是哪裡說起。
荒郊客棧中驚鴻一瞥,千里同行胸背相貼一刻,醉湖雙月之間,桃林繁花之下,臨水一嘆。
他與我同為男子。
可他對我竟有此情。我又何嘗無心。
心念急轉間,從又驚又憂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