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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雲瞪了他一眼,“我自然欠你人情,但不是幫外人用。”
謝歡不退縮地看回去,幫我兄弟是幫外人麼?
他平日在烈雲面前向著梁徵本不掩飾,烈雲也是無奈,很快又說:“我可以教他魑殺掌。”
梁徵稍作猶豫,謝歡已經問:“幾日能學成?”
烈雲像是刻意惡毒地笑:“我承天教的武功豈是他們那些廢功夫能比。學自然容易,不過用得如何,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我只用這一回。
梁徵想,立刻開口道:“晚輩願學。”
此舉大違門規,回去若是師父不允,待救過師弟就甘心領罰,就是廢了這身武功也無話可說。無奈正是江湖興討魔教餘孽之時,此事斷不能叫外人知道。
“事不宜遲。”烈雲說,“今晚三更,在謝府一見罷。”
“我近來在城西別院住。”謝歡說。
烈雲便改口,“那麼,你家別院。”他說完一閃,已經不見。
他既然應承,晚間一定會來的了。梁徵轉頭想向謝歡致謝,謝歡擺擺手,說:“走吧。”
宮中是非之地,早些離開就是了。
回來之後,碧紈可算逮著了空,抓了謝歡追問他之前回來時風塵女子的扮相是怎麼個事。謝歡就說自己閒來無事與挽花樓薛姑娘互扮了取樂,居然搪塞過去了。
碧紈進裡屋去鋪床,謝歡背了人頓時自得,梁徵看不過去,同他說:“你自家人面前,何必裝得這樣風流荒唐。”
“原本是個風流荒唐人。”謝歡照例無賴。
梁徵無話。謝歡就笑著往下說:“莫非我沒有扮女子以色媚人?莫非我沒有縱聲色花天酒地?莫非我沒有廢文章不學無術?我爹在家雖然罵我狠,倒沒一句錯話。”
“不要這樣說你。”梁徵不愛聽他。
謝歡因是坐著,頭一靠,就靠在他腰腹間,這樣倚了他問:“怎麼?賢弟想要另誇我幾句?”
若是果真敬他,當面誇他幾句也是應該。梁徵自認其實敬謝歡為人,但偏偏好話沒能出口,臉上先有些要燙了,靜了一會兒,只道:“這回多謝兄長幫忙。”
“謝什麼。”謝歡說。
他還那麼靠著,梁徵把手放在他肩上,原是想要推開他一些,可碰著他肩了,終究沒有立刻推走了他去。
謝歡像是也不知道說什麼,竟是沒動。
碧紈掀簾子出來說:“公子,可以去歇息了。”
梁徵無聲無息地讓自己的手從謝歡肩頭滑到他身後去。謝歡仰起臉來看他,說:“那你等著烈雲,我去睡了。要是你馬上就會了,也不用等著同我辭行,快些回山就是。”
“哪有那麼快就會的。”梁徵說。
況承天玉在,連羽性命也沒有急在一兩時之間。只承天玉暫託連羽,被師父見到,往後也未必拿得回來一事,竟無法這時就開口對謝歡說起。
謝歡推他一把,借力站起來,跟碧紈往裡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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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還早,枯坐等待甚是難熬。調息練功不能靜心,於是不成。若是院中練劍,又恐怕擾了謝歡睡眠。
梁徵獨在書房,來回踱步幾次,還是心神不定。
往裡屋的房門並未閉起,只一簾隔開,碧紈隨了謝歡進去就沒出來。他主僕二人親厚,不避身份高低,有些不尋常,也許真是從小服侍到大的。
叫人羨慕。
不知謝歡當真少年時是怎樣模樣,若與他惡父頂撞,可有人能護著他些。
想得遠了,心內不寧,梁徵往桌上要猛力一捶求得鈍痛來尋些神智回來,桌上還放著松雪劍,一瞟之下又想起裡屋有人安睡不該出聲,忙把力一收,倒退了兩步卸去未出的力氣。什麼事還沒做得,倒弄得自己狼狽,好氣又好笑,自問不出這許多胡亂的思緒都是從哪裡來。
不過就算謝歡真被吵了起來,應是也不會計較的。
裡屋忽然輕微有聲,若非梁徵練武察覺不出。梁徵略微擔心謝歡睡得如何。倘若被夢魘糾纏,倒該將他喚起來說話。
想到此際,他拿了劍起來,劍鞘過去略挑了一分門簾起來,從縫裡看。
這縫恰巧正對著謝歡床榻,露著旁邊架著的碧紈的窄床床頭。
謝歡並沒放下床帳。
他原來沒有睡。只是靠床上坐著,一時沒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梁徵靜默著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