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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過京城就好說,我總打聽得出。”凌微道,“你等我的訊息罷。”
“如此,多謝凌姑娘。”梁徵抱劍行禮,“告辭。”
“再會。”謝歡柔聲說。
凌微萬福相送。
喬子麟牽馬等在挽花樓後院門外。只有兩乘,梁徵當做理所應當,從喬子麟手上接了韁繩,送謝歡上馬,自己也隨之跨上,與他共騎。
那邊喬子麟也翻上馬去。
“昨夜夜聞師弟舞劍。”喬子麟笑著說起。
“回山定與大師兄切磋。”梁徵自感劍法順手,也有摩拳擦掌之意,“我們先上路。”
“走吧。”喬子麟驅馬向前。
梁徵抱穩了謝歡,不肯落後,緊緊隨上。
華山周圍不如往日清靜。梁徵知道他們越是接近華山,越是被更多目光說注視。荀士禎,地鬼?不知會被恥笑多少年。
“還有多長路程?”謝歡在馬上問。
“半日之內也就到了。”梁徵說,想起他說過他自己也能去往華山,卻其實根本不識路徑,再想想他之前並沒有清醒著去過華山,這也當然。唉,怎麼能被他那樣騙過去。什麼區區千里。
“回山之後,你的事就多了。”喬子麟在一旁說,聽起來幾乎幸災樂禍,“不用你叫阿瑗到處下帖子,一定也天天有人來質問魔教之事。這武林中,可想不出幾個門派跟魔教是沒怨沒仇的。”
“我知道。”梁徵說,像是已有準備。
但是在華山上遇見第一個人向問起梁徵的話,卻並不是直接關於魔教。
梁徵與喬子麟為趕時間,沿路上山時,念著這幾日晴朗,山路也不算溼滑,便都不下馬,直接縱馬山間。直到已經接近山門,狹窄山路的拐角處忽然伸出一柄摺扇攔了梁徵去路。
梁徵連忙勒馬,並護住了謝歡。他身後喬子麟不防他突然停下,在鞍上拉馬不住,忙跳下來,口裡禁不住抱怨。
“兩位恕罪。”從拐角轉過扈懷和平素跟著他的家丁,還有幾個柳宮海的追隨者,“我們連來等待梁掌門多日。可巧今朝下來正見梁掌門回山,忍不住要來見個禮。”
喬子麟望了一眼梁徵的背影,懷疑這幾個人是專等著在梁徵進山門前攔下他的。
但既然只說見禮,梁徵就下馬來相互施禮問候過了。喬子麟隨便抬手拜了拜,謝歡不覺得自己有需要一同去答禮的身份,只是持韁留在馬上。
“扈先生原來都一直留在華山。”梁徵說,見扈懷沒有讓開路來的意思,便繼續與他周旋。
“貴派出這麼大事,大家都在江湖中,怎麼說也是是相扶持的同道,怎好置身事外?”扈懷很是好心的模樣,“不過奇怪了,聽說梁掌門之前上京尋柳大俠,怎麼這回不見柳大俠一起過來?柳大俠俠肝義膽,一定也會多多相助此事才對。”
梁徵不打算編謊話,就照實說:“晚輩曾與柳大俠一同偷入進宮,尋找破魔教武功的方法。在宮中分路而行,原是約定之後在宮外再見。誰知我在約定地點等待多日,不見柳大俠前來……晚輩想,他或已遭遇不測。”
扈懷顯然不滿意,繼續問道:“既是不見他前來,梁掌門若念江湖道義,怎不再往宮中一探?”
“柳宮海死了。”謝歡在馬上說,不願梁徵因這個話題被糾纏下去。
扈懷毫不在意他似的,根本不抬頭,“閒人住口。”
梁徵也不想要謝歡被牽扯其中,以目光暗示他噤聲。
謝歡雖然親眼見柳宮海之死,卻心知不能提柳宮海要刺殺皇帝一事,以免牽出魔教與皇宮舊事。按嘴上不饒人的習慣本要嘲弄柳宮海功力不濟,但一念想起柳宮海死狀,自知有自己虛情假意之故,不忍再譏諷,便忍了過去,果真不言語。
扈懷又道:“梁掌門就這麼輕易認定他死在宮中了麼?”
“扈先生一定要問,晚輩也不敢隱瞞。”梁徵道,“事實上,我確實曾往宮中再探。”
連謝歡都有驚訝之色。
“在宮中確知……柳大俠確已身故。只可惜宮禁森嚴,不得帶出柳大俠遺體。”梁徵說下去。
扈懷臉色一變,“你見過他了?”
梁徵點頭。
“在哪裡?!”扈懷繼續逼問,“是何人害他?”
“……在宮中。”梁徵模糊地說,“想是醉中大意,不慎暴露行跡,被宮中侍衛群起而攻致使不敵……”
這確實不是素日柳宮海行為,而說出來也使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