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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梁徵要等柳宮海,昨日他並非一人闖宮。青皇怎麼如此大意,叫人潛入醉湖來。可是以柳宮海與梁徵本事,也是難免。誰知道烈雲忽然就離開皇宮了呢。
在因為認出謝歡而下意識的略微停滯後,柳宮海並不容情,劍往前送,似是毫不在意把他君臣二人一齊殺了。
欲挽銀河水,遙渡鵲橋星。
謝歡及時把話說了出來。
柳宮海一愕,劍尖臨在他胸前再次一頓。但柳宮海只是冷笑:“她原來還告訴你。”說完還要再起殺氣,謝歡已換了聲音:
“……問……柳絲怎系飛絮住,榴花不留人常在?”
他送上一個並不常在謝歡臉上出現的矜持笑容。
這回柳宮海才完全愣住了。
青皇貼身侍衛雖然換成了好幾個,並不及烈雲當初受青皇信任,卻也各自武功不弱。謝歡這一拖,已正閃電般疾速趕來。
“你——”柳宮海根本看不到周遭境況,眼裡牢牢鎖住了謝歡,像要把他的臉盯穿一樣,一劍抵在已他胸口,卻怎麼也刺不過去,“不可能,你——”
“抱歉。”謝歡仍用薛雚葦的聲音說。
柳宮海臉上交替出現著惱恨與不可置信,那劍依然舉著,即使青皇已退至侍衛們身後去也無法吸引他再看一眼。
“不要叫他傷了謝大人。”青皇在衝侍衛們喊。
“……能否饒他一命?”謝歡說,被柳宮海一劍指著,話語從齒縫間迸出。
柳宮海以為他是指青皇,而青皇以為他是指柳宮海。
謝歡知道對自己來說這兩者皆是。
“不。”青皇與柳宮海幾乎同時出口。
謝歡閉了眼。
柳宮海抓了他肩膀把甩在一邊,提劍仍要去追殺青皇,但在他分心時出手已經遲了,青皇完全被侍衛們包圍保護起來,他得面對越來越多的人。
“不必留活口。”青皇恨恨地說。
“陛下!”謝歡被摔在地上沒能立刻站起來,只能夠繼續喊,“留他一命。這只是……”
誤會嗎?三十一年前的舊怨,那時青皇甚至還未出生。
父債子償。
“你這點無一用的仁慈!”青皇為著更多的理由朝他發狠,“救你自己吧!給我殺了這個刺客!不需要活口!”
柳宮海一劍向青皇擲出。
刀箭已同時向他擊去。
混亂漸漸過去了。
青皇癱坐在椅上,這才找回驚魂未定的恐懼感來。他叫回要拔腿去請御醫的宦官,宦官一陣惶恐,謝歡拉在一邊隨口安撫了一句:“不礙事。你們下去吧。”
一點小傷。
穿過一個護衛的身體後劍勢已弱,只在青皇側頭避開時,在臉上擦過一道淺淺血痕。
即使如此,畢竟青皇從不曾為人所傷。
青皇不需要叫更多人看到他失神。
謝歡同樣在怔怔地看著亭外的血色。柳宮海之血戰竟叫青皇的侍衛折損數人,這必然叫青皇倍感顏面掃地。若不是為那一點舊情,柳宮海或已刺殺青皇成功。即使只是一時的憤慨之心,在對青皇舉劍時,他已經不可能活下去了。
可畢竟,若非那虛假舊情。
“你……救駕有功。”青皇終於喘出一句話來。
謝歡朝他轉過頭去,麻木而冰冷,“臣今日來,是有事要請教。”
“說。”青皇特別熱切。
“烈雲在宮中三十餘年,龍榻之側這樣高手,陛下不會沒有制衡之策。”
“他留戀醉湖,自不會怎樣。”青皇被他說起這樣不相干的事,反而找回些冷靜來。
“只為醉湖,陛下難道不怕他有日忽起歹心,鳩佔鵲巢?烈雲並非心慈手軟之人。”謝歡堅持問。
青皇看了他半晌,才緩慢道:“事到如今,告訴你無妨。醉湖水釀草香對壓制他一身魔血雖有奇效,但也壞他身體。若無宮中秘方奇藥調理,他也活不了多久。”
“所謂秘方,別人都不知的麼?”謝歡追問。
“就算知道,除了宮中,哪裡還跟他配藥得起。他要不利於朕,五日之內管保七竅流血而亡。”青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出宮而去,是他自尋死路。朕與他十枚淬藥金針,多不過兩月,少不過二十天,最多幫他支撐那些時日而已。”
“……不去管他,他自然也就死了。”謝歡明白,喃喃說。
“他足以叫這些江湖瘋子悉數殉葬。”青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