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事。我先……”他經過門口時一個踉蹌,但下一步已經穩當,跨出小樓外欄杆,並不落地,騰雲駕霧般縱躍而走,霎時不見蹤影。
京城街道上一片熱鬧,傳說著謝銘大逆不道意圖謀反,卻早被青皇料到,失策被擒,判了凌遲當街行刑。罪大惡極,滿門問斬,不問良期,即時行刑。
法場遠遠擂起鼓來,人潮湧動,全往法場聚集。
梁徵往日從不願在尋常百姓面前顯露賣弄武功,此時卻實是無法,只有在街上便飛簷走壁,一路往鼓聲處去。
監斬官員已至,但人犯還未帶到。新架起的刑臺上空無一人,只圍起內外數層陰慘慘羅剎般兇狠衛兵,劊子手已在臺下捧刀以待,刀光閃閃,勢如大鬼小鬼森羅寶殿。
雖非向著自己,這陣勢一樣叫人心驚膽寒。
在引起護場衛兵注意之前,梁徵滑下屋簷融入人流之中。
實在太多人了,好像全京城百姓都湧了出來,聽說斬謝銘,一個個歡天喜地,紛紛是拍手稱快,直頌明君有道。
謝銘不屑聲名,早落得這樣聲名。
梁徵不關心謝銘,先後拽了幾個路人問謝家人人犯都在哪裡,都說大約正在遊街,還要晚些時辰才得過來。但要圍觀可不能再晚些了,到時候可就沒位置看得見謝銘一家行刑。如今是走到了哪裡?那可說不定。
聽得梁徵一陣陣心中發寒,縱身掙出人群。
站在樓高處四下望去,滿京城過年般喜樂融融,處處人流如織,歡聲四起,哪看得出哪裡在罪人遊街哭號。
按捺下心中疼痛與惶急,梁徵選定了尋找的方向。
還未行刑,總能夠一條條道路找起。
這不一定是嫁娶的好時候,但對方來相過模樣談吐後,更為殷切,願意馬上娶了過門。這中間一定有謝歡早遣過人巧舌如簧遊說的緣故,前後快得難以想象,碧紈反應不過來,簡直覺得是受人擺佈,不知團團轉個什麼。
但夫家她是早知道的。雖然對方應是不曾留意她,她卻一遍遍望街上見過那先生。如謝歡所說,雖是痴了些,倒真是好人。
夫家不富裕,迎親隊伍縮減到除卻花轎只剩下三五人馬而已。就這區區數人,一路不斷被人流衝擊,幾回險些失散。本就不甚喧鬧的鼓樂淹沒在街上混亂的歡呼聲中,只能分辨出零落幾下響動。
連花轎中也幾番蕩搖,碧紈抓了轎身,斜了雲鬢落了金釵連遭驚嚇,堪堪才穩住了身子。實在難忍,終是開言問:“外頭怎麼回事?”
轎伕搖晃著還未回答,新郎卻聽見了,難掩滿懷興奮,轉了回來朗聲說:“娘子不知,今日聖上捉拿了謝銘那奸賊。”
碧紈被晴天一個霹靂打得迷茫,“什麼?”
“謝銘那賊。”新郎說道,毫不介意再次解釋,“昨夜意圖奪宮謀反,被聖上早已算得了,一舉拿下。”
“謀反?”碧紈徹底聽得清楚,好歹也知道這是天大的罪名,更加懵起來。
“謀反,一家連坐。聖上震怒,今日日落前便要當街行刑。唉,這當中想必也有些無辜人,都是叫那賊子牽連。”新郎說。
碧紈一身都嚇得發軟,勉強按著轎窗穩住身子,心慌氣短間,只想起前日謝歡突然之間急著要送她出門的蹊蹺,這時猛然明白過來,“啊”地一聲,整個人呆愣了當場。
“娘子不要害怕,千刀萬剮都是惡人罪有應得,為善便不會有那下場。我們今日成親,不會去看得。”轎外新郎極體貼。
碧紈不再詢問,沉默不語。怪不得公子急著送她離開謝府,怪不得夫人贈與金珠首飾如嫁女般毫不吝惜,原來早知大難臨頭。公子夫人都逃脫不得,她一個小小婢女倒易脫身。
思想遠了,她伸手扯了蓋頭,向轎伕喊了落轎。轎伕勉強擠開人群在橋下僻靜處停了轎。
新郎不知發生何事,忙也下馬過來想要詢問,碧紈早自己掀開了轎簾。這不合禮數,因此叫新郎驚訝兼不快,但碧紈堅持直面了他的臉。
“妾身所攜妝奩,如不嫌棄,願悉數贈與郎君使用。但今日這親事是成不得了。”不顧新郎不明所以的神色,她提裙下了轎,“往日曾受數年恩情,今日故主蒙難,妾雖是小小婢女,也知道不可忘義偷生。”
“你……”
“自愧欺瞞郎君,妾身原本是謝大人府上婢女。郎君要是還有一分憐惜之情,能否送我轉回謝府?”碧紈屈膝下拜。
一府老小已被裝上囚車離去,謝歡一直注視,因沒有反抗之意,又有青皇嚴令,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