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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雅的狀況已經不能用糟糕二字來形容,“睜”著一雙紫眸“看”著他們的緹雅,居然還是走到了最艱難的一步。
還有兩年的時間哪!明明還有兩年,緹雅才能揭開封印尋回自己神的力量回歸,此時此刻他們已經看到了那雙天下最迷人的紫眸。這就表示精靈王的元神和力量正在逐漸回到緹雅的身上,他必須以脆弱的身體首先承接神的力量,能夠彌合力量與身體的破碎的元神卻要在最後降臨。
一個不小心,他就會魂飛魄散,從此以後,天地之間將不再有精靈王的存在。
所以,皇甫樺無法理解虹小心翼翼地詢問緹雅,惟恐傷害到他半分的謹慎中的異常。但他清楚地意識到,這兩人的確能提供給他想要的答案。
“緹雅,你……”
“是的,但,還沒那麼糟糕。虹,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得懂的方式交談著的兩人確實在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儘管紫眸再現,事情卻還沒有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既然看不見,那麼紫眸就僅僅是形式上的變化,紫眸之後所蘊藏著的神之力量還沒有迴歸,緹雅的生命還不會受到威脅,兩年之內不妄動神力,他依然能夠順利迴歸神位。
“那就好,那就太好了。兩年的時間不算長,我們會陪在你身邊的。放心吧。”
明明說的是人話,怎麼人就聽不懂呢?皇甫樺硬是沒弄明白他們像打啞迷似的你來我往到底說了些什麼,尤其他們好象完全不在意天雅的眼睛看不見的問題,反而還很鬆了口氣的樣子。有沒有誰能告訴他在他不知道的那幾個月裡,天雅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好象回過頭來物是人非,一切都變樣了嘛!
虹欣然一笑,竟讓皇甫樺覺得眼前的人有著說不出的絕色嫵媚,奇異的清香隨著他優雅地踏入“藏淚居”而變得異常清晰可辨。對於登徒子一般瞪著虹直瞧的皇甫樺,棠的不滿活脫脫是滿缽滿壇的醋缸,酸得燻死人。
“緹雅暫時不會有事了,但是我不保證你再看下去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醋味熏天的棠恨不得馬上就拖著虹離開這裡,沒什麼比登徒子覬覦他的情人更無法容忍的事了。
他不負責任的行為當然無法博得虹的苟同,這千年以來因為當時沒能及時察覺緹雅的異樣,最終只能飲恨地看著悲劇的發生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塊傷疤。要他現在放手跟棠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而把緹雅獨自留下來,且不說可能產生的變數,首先做“父母”的怎能放心把全無自保能力的孩子拋棄在虎狼叢中?
無論棠怎樣反對,他都要守著緹雅,直到確保他有了自保的能力。
小小的“藏淚居”成了皇甫樺心目中的聖地,被隔絕於王府其他院落之外,小心翼翼地派人守護著不說,還要防著訊息走露被皇兄大人發現。說心裡話,他比虹更不希望他人知曉天雅的存在,天雅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寶貝,他已經做出過讓步,皇兄沒能珍惜機會,沒能保護好天雅,就失去了繼續擁有他的資格。
如果說皇甫樺在想方設法地想要留住緹雅,那緹雅就是抱著與他完全相反的心思急於離開這裡。
他很難跟樺解釋他們這些人的來龍去脈,那完全超出了皇甫樺的認知範圍,可他的確不再是過去的天雅了,哪怕記憶中仍保留著屬於天雅的一段記憶,他卻不再像天雅那樣恨著世事的不公,愛著那個令他心碎的“哥哥”。現在想想,皇甫燁帶給天雅的又有多少刻骨銘心的愛呢,似乎淡薄的很。僅僅是為難時的援手勾起了少年時天雅的感恩戴德。
少年並不懂得愛與感恩的區別,尤其令他深溺其中的人還是位氣度雍容的英挺俊傑,發酵了的心忘卻了方向,聰慧的少年心甘情願地為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收起了不安份的翅膀。
好景不長,因為怨恨父親的拋棄而連帶厭惡他入骨的母親終究是找上門來了,少年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滿目瘡痍的身體像被蛀蟲啃空了的木頭,外表雖仍完整,內裡卻已是殘破不堪。勉強躲過了母親的追殺,緊接著就是晴天霹靂般的一擊,他……果然是配不上那個驕傲的人的。
少年平靜地接受了死亡,後來才知道判決他死刑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被軟禁在深宮,見不得天日,更見不到能給他帶來幾許溫暖的男人,少年的生命漸漸走向枯竭,哪怕天人永隔,哪怕生平少有地拉下臉來乞求,傳說中的父親依然不為所動,直到最後,他仍沒能再見那人一眼。
想到這兒,緹雅的心隱隱抽痛著。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