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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邈言:……吐豔。
江南織造坊佈局參考江寧織造府。
☆、第 50 章
那侍兒說的秦淮河倒不是單指哪一條河,不過是這江南歌舞坊的統稱,只因這江南一帶盛行將歌舞坊修在臨江而停的樓船當中,其中尤以越城秦淮河的歌舞坊船最出名也最漂亮,如此久了,修在樓船上的閣坊便都稱作“秦淮河”了。
宣州城河邊排了一條長龍一般首尾相連的高大樓船,淺檀色的船身上以金銀二色稍稍勾勒了些清麗的花枝,並不見京都一帶盛行的繁複綺麗,卻總能莫名在人心頭一抓,舷窗上還別出心裁地掛上了串成一線的花朵,屋內不必燃香,也自有幾分清淡幽香沁人心脾。
陳鬱川同幾個侍從往那最末一艘樓船走去,還未上船便在岸邊瞧見數個面目熟悉的人——正是與他們一同前來的幾位年輕布商。
陳鬱川挑了挑眉,未曾多言。那幾人也瞧見了他,當下都是心照不宣地一笑,其中一個曾與陳鬱川喝過幾回酒的迎上前來,十分自來熟地伸手欲搭住陳鬱川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地打趣:“喲,沈賢弟今日怎麼沒帶著你弟弟?”
陳鬱川面色微有不渝,微一側身順勢推開了那人的手,“阿卿還小。”
那人並不介意,笑著收回了手:“賢弟說的也是,沈小弟弟確實不該帶到這地頭來。”言罷又伸手一指身側的雕花門廊:“既然有緣,又是為著同一事所求而來,不如一起?”
“請。”
那位“於先生”在這船上似乎很是有名,門口迎客的侍兒聽一行人是來找“於先生”,當下掩口輕笑了一聲,一甩桃紅的袍袖:“諸位公子請隨我來。”
繞過了一樓載歌載舞的鶯鶯燕燕,侍兒在上二樓的樓梯口停下了腳步,朝候在樓道旁的青衫小廝甜甜喚了一聲:“哎,找於先生的來了。”
那是個約莫十二三的小少年,朝樓下看了一眼才應了一聲,也並未下樓來迎,略顯稚嫩的聲音聽不出多麼熱情:“諸位請上來就是。”
聽了這話卻有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蹙了蹙眉頭,言辭間難掩輕蔑:“一個伺候人的,瞧著倒是傲氣得很。”
他身邊站在的幾個青年雖未說話,瞧著也是不太高興,只是因著有求於人到底不好多說什麼,當下便跟著上去了。
陳鬱川走在最後,朝幾個被攔下的侍從點了點頭:“等著便是。”
這二樓比起一樓又是另一番熱鬧,當中便是一張寬大暗紅的牌桌,一眾已經雙眼發紅的賭徒猶在拼了命地推出自己手中的籌碼,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莊家手中的骰盅,只等盅蓋一揭開,便是或笑或哭的又一場演出。
陳鬱川走在一旁冷眼看著,莫名便想起了謝映廬,他們在帝京城中時尚未去過賭坊,若是小九兒此刻在,必然是要好奇得不得了的吧?這麼想著,他原本冷硬的面容稍有鬆動,神色倒是略柔和了些。
小廝將幾人引到最裡頭的一張牌桌,這邊賭得頗雅頗奇,對坐牌桌兩頭的人各執十二枚棋子,六白六黑,局分十二道,中間橫一空間為水,放魚兩枚。博時先擲採,後行棋。棋到水處則以手邊魚餌誘魚,若能使小魚順著棋道游到執餌人面前,方才可得一籌,如此行棋十二回,以籌多者為勝。
坐在靠窗一頭的是個白衣青年,手邊不過兩根木籌,只是面上神色卻是悠閒至極,小廝上前彎腰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於先生,有人找您來了。”
於非抬眼看了幾人一眼,笑眯眯地問:“可是今年新來的布行?”
幾人點頭稱是,於非便扔下手中棋子,朝對面的白髮老者搖了搖頭:“你瞧,我又不得空閒了。”
老者也不惱,捋了捋鬍鬚笑道:“那就等你有空再來便是。”
於非這才起身,伸手捏了捏眉心,“這地方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們找個清靜地頭慢慢商量。”
一面說著話,他一面領著幾人繞過一扇屏風,大大咧咧地在黃花梨凳上坐下:“你們過來是想要我做什麼?將你們引薦給兩位大管事還是隻在集會上出個風頭?”
幾人未曾料到他說話這般直白,面面相覷間,竟都沒有說話。
“嘖……”於非拿了桌上清茶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將目光在眾人身上溜了一圈,“莫非是來找我賭六博的?我這時間可不多,諸位也瞧見了,那邊還有人等著我呢。”
“在下贛州王恩洲,如今來見於先生倒不敢求得多了,只希望能在這集會上略略出彩便是。”一個青年笑著上前坐下,“我王氏布行的布料素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