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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偶爾回過頭來看看,確認周楚澤還在跟著,數次摔倒也不攙扶。他好像極為了解周楚澤的性格,明白既然他要硬撐著,最好就索性任由他硬撐,絕不要插手。
這樣又走了一刻鐘,天色變得昏暗了起來,頭頂灰濛濛一片。
很快,鵝毛大雪飄起。
周楚澤原本體力就已經不足,被大雪一吹,更是睜不開眼睛,整個人搖搖晃晃,憑著慣性又走了幾步,終於膝下一軟,隨後失去知覺,倒在了雪地之中。
葉逐塵停下。
“既然早知道自己撐不下去,為何又要勉強?”他嘆息著出聲,彷彿很不解似的,“是在試探我嗎?”
如果是試探,他絕不會上當。
因此但凡有一絲試探的可能,他都不會出手。
而周楚澤這半個多時辰下來,被折磨的面無人色,葉逐塵脫下自己的雪白大氅蓋在他身上,眼中露出一絲冷色,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一展輕功,不多時人就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他的速度一快,那群藍蜂立刻嗡嗡作響,比尋常蜂蜜快了幾十倍,竟也跟了上去。
※
明月當空。
石桌上的雪已經拂去,擺上了一套純白暖玉打造的酒器,火爐下燃著一點火光。
石凳上坐著一個人,髮鬚皆白,面容瞧上去卻不過三十多歲,身著一套黑色長袍。
葉逐塵腳踩山壁一塊凸石,提氣縱身,輕飄飄從懸崖邊掠了上來。他懷中有一少年,面容俊俏,臉頰泛著一抹不正常紅,自然是那周楚澤。
“人已帶到。”葉逐塵跟黑衣人略一點頭,腳下不停,“我送他進去休息。”
黑衣人抬眸看一眼,當是准許了。
山巔有人,自然便有屋。
兩層高的小竹樓,總共不過六間屋子。
葉逐塵一躍上了二樓,兩指分出一道指風,竹門便開了。把人輕手輕腳地往床榻上一放,卻見周楚澤五官皺起,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葉逐塵心知不妙,伸手搭上了周楚澤的脈搏。
未幾,又試探了他的鼻息。
“麻煩,早知如此,就不應該由著你。”周楚澤先天不足,身體底子本來就薄,連續幾日折騰下來,若是不好好處理,恐怕又會加深病根。
葉逐塵懊惱地皺了皺英挺的眉,手上毫不猶疑,立刻解了周楚澤的腰帶。他為人寬衣的功夫一如他的輕功一樣精妙,不過三兩下,溼透的衣服就已經盡數從周楚澤身上剝了下來,露出少年那潔白挺拔的身軀。
這副美景對於葉逐塵來說似乎也並不陌生,還暗暗可惜被凍著了,有些地方青一塊,紫一塊,美中不足。
以為不喝酒我就沒有辦法下藥了嗎?他在心裡抱怨,“也就是雪水的畢竟沒有暖身的功效,你生來就體質偏寒,現在一路上又受凍,存心給我出難題麼?”
扯過厚厚的錦被為周楚澤結結實實蓋上。葉逐塵起身,又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了一個小瓷瓶,掏出一粒藥丸。見房內沒有水,便開啟窗,對樓下煮酒之人道:“師父,送杯酒上來!”
話剛落音,破風聲起,一杯酒橫空擲了過來。
葉逐塵接住,只見酒樽裡滿滿一杯,竟是一滴都沒有浪費。
他一邊走到床前一邊仰頭灌下,然後將藥丸塞進周楚澤的口中,俯身低頭,極盡纏綿地用口中的酒水幫助周楚澤服下了藥。
他親的溫柔而放肆,在唇角細細品嚐了許久,眼角媚色渾然天成。
“楚澤,你別逼我。”他低聲道,“乖乖的,好嗎?”
手指拂過周楚澤的側臉,收回手時,纏綿情意卻又轉眼消失,恢復了一貫的漫不經心。
樓下酒已煮好,香氣散出。
葉逐塵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在黑衣人對面坐下,笑道:“師尊煮酒的功力倒是大漲,不知到底要到何時,才能傳授給徒兒這一絕學?”
此人正是葉逐塵的師父,縛龍峰的峰主。傳言他自出生起便無父無母,無名無姓,後來闖蕩江湖,人問名號,自道笑忘生。
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刀劍無雙——正是斬魂刀周任風,與無情劍笑忘生。
笑忘生沒有搭理葉逐塵的話,只問:“他死了?”
“是。”
“快嗎?”
“那群虛偽狡詐的名門正派給他下了毒,進入東涼宮時,他的武功只剩下十之一二。”葉逐塵笑了笑,淡淡道:“我動的手,沒什麼猶豫,有多快,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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