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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道他從來交出過一點真心。這樣一個人,怎麼能要求他不恨?
他沒有辦法不恨!
而葉逐塵聞言,只是微微一愣,很快臉上又浮現了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聳了聳肩轉身而出:“好吧。反正你已經拔出了劍,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師父了……你不想看見我,我走便是了……”
他說著,腳步一頓。
身後的周楚澤流血過多,體力不支,已然暈倒在地。
他也只是腳步一頓,繼續走,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恨就恨吧,他葉逐塵從來不是眼巴巴要湊上去受人使喚的?何必在意?就像笑忘生說的,只要他不動心,天下又有誰能夠桎梏得了他?
想著不知道山下的杏花是不是開了,葉逐塵敲響了笑忘生的門:“我走了,你記得上去看看我師弟,他暈倒了。”
笑忘生的聲音很清醒,似乎沒睡,淡淡道:“替我向教中長老問好。”
葉逐塵走得利索,聲音逐漸變輕:“我會為你多多美言的,等酒釀好了,記得叫我回來喝。”
笑忘生在黑暗中起身穿衣。
這世上,好像也只有葉逐塵這位愛徒,可以讓他露出與平日冷清全然不同的狀態。
不過現在,或許還要多一個周楚澤?
忽然又想起了往事——或許他真的是老了。
昔日刀劍無雙,如何燦爛的武林神話,而如今,周任風含冤而死,笑忘生畫地為牢。
是老了。
國運多艱、風雲變幻。那個屬於他們的江湖已經遠去,如今的武林,是時候重新劃出一個時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裡前傳,至此交代完一些背景~嗷,慢熱~
【重來回首已三生】
第7章 濁酒行(一)
慶和七年,擬安。
繁華的大成國都,一條十里長街貫穿中軸線。長街盡頭,護城河的支流蜿蜒流入,河畔燈火長明,滿樓紅袖招。闌珊深處,絲竹頻傳,香風醉人——縱是家國破碎,也不妨礙王孫貴族尋花問柳,上演才子佳人的風流逸事。
一片聲色靡靡之中,最熱鬧的青樓應屬朝暮館。
亂世多紅顏,朝暮館的春風姑娘豔名遠播,是如今擬安城內公認的第一花魁,自然可以算得上紅顏。
無數人捧著金銀玉器求她一盼眼、一回眸,一擲千金,只為她一笑。好在春風是一個真正的美人,也是一個真正的妓女,既然有錢,為什麼不笑?只要價碼夠高,她從來不吝惜自己的笑,反正一抿唇、一凝眸、一拂袖,動靜之間,都是笑。
她擅長用自己的身體掙錢。
她喜歡錢,更喜歡那些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奉上的錢。
今天是旬假,朝暮館的貴人照例會多得多。
市井傳言,朝入天子堂,暮入春風懷,笑她裙下之臣多如過江之鯽。有關自己的傳言,春風一向不介意成真——為此她願意用一個時辰在銅鏡前描摹美豔的臉,在丫鬟的伺候下,帶上珠翠,插上步搖,穿上新制的薄絲紅衣,妖嬈多姿,做花魁應該做的事。
她相信自己可以勾引到所有人,每天都是這樣,男人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手到擒來。
她沒有想到,今天卻是一個例外。
男子走進大門的時候,春風正在大廳中間的高臺上撫琴。跟以前一樣,她享受用自己的一切誘惑男人,包括琴聲,逶迤纏綿,身姿風流,讓人幾乎移不開眼。
只是幾乎。
哪裡不對了,她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人們的目光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停止談論朝政和異族,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她很快找到了原因。
——因為這個男子走了進來。
來人很年輕,或許應該算是一個少年。只是氣質清冷,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身上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味,清傲至極,不帶絲毫少年玩興。
他是男人。
然而男人兩個字彷彿又有辱他的容貌——須知即便是臺上撫琴的第一花魁,也不及他眉目間一半秀美。雖說秀美,卻毫無脂粉氣,因他乍一見便讓人覺得超凡脫俗,孤絕冷漠,幾乎如同冰雪塑成。
若非一身黑衣,簡直教人以為是神仙下凡。
老鴇平日為人最是圓滑,守著大門,見了誰都喜歡往身上湊,香帕一甩,見誰都嬌聲問一句,客官想要哪位姑娘。只是現在彷彿也怕冒犯了這位客官,愣了好久,不覺顯出了幾分難得的老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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