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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究竟是怎樣想的,是終於惱了他麼,所以才會假借白蓮坐化,轉生遁入塵世?
孔硯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懷能。
懷能的身體仍是十分的溫暖,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孔硯低頭貼近了他的臉頰,輕輕的去親他的唇角,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快醒來。’見他仍是不動,便又惱了,低聲說道,‘你若當真跳出輪迴,去做了阿羅漢,我便先吞了那須彌山!’
懷能卻只是不動,彷彿睡得極沉一般。
孔硯指尖微微發顫,心裡掙扎得厲害。
他如今也知懷能與妙音便是一人,可他心裡,卻不肯教懷能這樣死去。
若是這世上少了一懷能,多了一妙音,便與多年之前在那須彌山中一般無二。他本該歡喜才是,卻不知為何心中苦澀,只覺不願。
那時他便心愛妙音,只是年幼,並不懂得。這世間萬物,怕都尋不出半個風華勝似妙音一般的,教他如何不愛?
孔雀生來便愛這世間一切華美之物,便是孔雀王那般,生來無情,開口便要吞盡萬物,也願為妙音少待片刻,聽他念一段佛經。
只是懷能卻又不同。
那時在關王廟外初遇懷能,他只覺得那和尚聒噪無比,哪裡想得到這人便是妙音?
一路上相伴醒來,明明膽小怕死的厲害,卻又十分的囉嗦,還屢教不改,只要與他攀談。周遭的人從來都是畏他如水火的,他早已見慣了,偏偏那和尚卻與眾不同,明明心裡已經十分的愛慕於他了,卻非要裝得一本正經,又是念經,又是打坐,真真好笑。
若不是那時在山門前解開了封印,他怎麼會知道這人便是阿羅漢,是妙音尊者?
他是再也想不到的,世間竟有這樣的巧事。
只是懷能卻絲毫不記得前世。明明就是妙音尊者,卻還是用那樣的眼神看他,教他如何忍耐得住?
到了如今,他卻只想懷能,不想妙音了。
那時在須彌山中,他到底年幼,妙音看他,大約也只覺著懼怕煩惱罷?妙音到底不似懷能,會如此這般的愛他,與他做那樁交合之事,會著迷般的看著他,教他心裡十分的歡喜。
若是懷能真真跳出輪迴,得證了金身,只怕前塵都已成空,再也不會有如今這般的親熱了。
他情願不再見那妙音,偏偏只要困著個羅漢在人間,看如來佛祖又能把他如何?
孔硯定下了心神,竟先去了山中藏著白蓮的那處水池。他仍舊自那蓮花中扯出小舟來,抱緊了懷能行入池中。
孔硯自池中折取了白蓮放在懷能手心,屏住心神去看,生怕那白蓮不能消散。
片刻之後,白蓮竟然如往常一般在懷能手中消失了,孔硯大喜,想,如此便好了!
若要困著離魂在肉身中,畢竟苦楚良多。可一時尋不到那六眼孔雀,計無所出,只能如此,先聚齊了他的法力,也好少吃些苦頭。
《半扇屏》 四十九 和尚妖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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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硯向來都是這樣的人,自己心裡怎樣想,拿定了主意便要去做,卻從來不管這件事是如何的不合情理,駭人聽聞。
他取了些許白蓮先教懷能的肉身化了,才吩咐人去請了當地年紀極大的巫師前來。
把死人魂魄拘在肉身之中,又不教其腐爛衰敗,這原本是西南地方才有的巫術,他卻不會,只好求人。
那老巫師年紀雖大,怕也不曾親眼見過他們這樣的精怪,走近前來,原以為是什麼妖異形狀的東西,見他華美威嚴不似常人,到底有些驚恐。
孔硯怕嚇倒他,竟然難得的安撫他道,‘怕什麼?我喚你來,是要求你件事,倘若你做得好,自然有無限的好處與你。’
老巫師見他和顏悅色,心裡的懼怕便輕了幾分,又見他說有求於已,便說,‘大王要什麼,只管開口便是。’
孔硯便問他,‘我知道你們族裡有種巫術,可以把人的魂魄拘在肉身之中,是不是?’
老巫師哪裡想到他問的會是這個,便有些為難,猶豫片刻才說,‘有是有,只是不易。’
孔硯聽他說道果然是有,心裡便鬆了口氣似的,便說,‘你要什麼,只管開口便是。’
老巫師便說,‘若是有六眼孔雀的翎毛,就可以…’
他話還不曾說完,便被孔硯打斷,孔硯冷冷的說道,‘我若是尋得到,還要你來做什麼?’
老巫師見他顯出怒色,便心生懼意,有些不敢接話,孔硯越發的惱怒,便道,‘除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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