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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把火燒了整座宅子,而我求張總管做的便是睜一隻眼閉一張眼放過我府中其餘一干人等。”他看向一邊的淳雲公主,道:“包括我夫人。”
“夫君?!”淳雲公主一下子站了起來,驚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死生同命。”
蘇南微微一笑,目光變得格外的溫柔,道:“可活著總比死了好不是嗎?我欠了她的,你卻無辜。”
淳雲公主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忽然屏風後傳出幾聲清脆的鼓掌聲,“蘇大人果然情聖,在下佩服。”隨著這帶著調侃笑意的聲音響起,一個一身玄色錦服,領口綴著一圈黑色鷹羽的異族男子走了出來。
眾人都吃了一驚,因為這突然如鬼神般出現的男子沒有人知道是怎麼進來的。
他身形頎長健壯,面容冷峻卻偏偏唇角含笑,眼窩有些深但是極英俊的一個男子,他看了看蘇南,又看了看淳雲公主,微笑道:“早聞蘇大人與公主鶼鰈情深,今日一見卻有感於名不副實了。蘇大人乃是堂堂男兒,怎麼忍心讓嬌妻弱子獨自在這虎狼環伺的世道上行走?”
蘇南被說得心中一動,再微一打量便知道了來者何人,行了一個合乎身份的禮,道:“蘇南見過大胤鷹主蒼王。”
蒼王席伽點頭略一示意,對被識破身份毫不意外。
守心卻已經感到不對勁了。大胤國的鷹主悄無聲息地在天青國都出現總不會是因為知道今天的事所以特地過來勸解的吧?最重要的是,現下新帝剛剛登基,民心與朝政都尚未完全穩固,兵權雖說是第一時間在想辦法奪回來但畢竟還沒有成功,守心心念一轉忽然想到這幾年北疆一帶太平得並不像話,背上驚起一層冷汗——若是風家與大胤國達成什麼交易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就像你想得那樣。”席伽看著守心變幻莫測的臉色,仍然笑著:“我跟風旗有交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之間的交易並不涉足兩國國事,而我來這裡只是要幫別人跑腿。”
守心面不改色道:“不知是什麼人竟能勞動鷹主親自跑腿。”
“呵。”席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低笑了一下,道:“什麼人啊是一隻脾氣倔得不行又愛炸毛又愛計較的小貓啊。”
而此時,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卻還被稱作小貓的殘像出現在了皇宮裡。
重新被佈置得愈加華美富麗的棲宸殿,平安抱膝坐在華麗空蕩的床榻上,他很疲憊,多日來的絕食,讓他看起來虛弱得彷彿是一陣煙,只要輕輕地一聲嘆息就會消散。但縱然如此,他也一直挺著,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根本沒有辦法出宮,那個決定他去留的人不願意他就無法動彈。所以只能熬,只能賭,賭他心底還剩多少在意,又還有多少溫情能予他。
“看來新登基的皇帝陛下比我估計得還要無情啊。”殘像就那麼大大咧咧地出現在了這座奢靡卻毫無生氣的宮殿裡,隨意地在床邊坐下,伸出手去挑起床上縮成了一團的那人的下巴,搖頭嘖嘖感嘆道:“這下巴尖得你一低頭就該自裁了吧,要讓風旗看到了可該心疼死了。”語氣裡有調侃但是並沒有挑釁,甚至連他一貫的冷漠氣息也被隱藏得很好。
風旗?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平安動了動,茫然的目光慢慢聚焦看著眼前一身黑衣,面貌被面具遮去大半的人,終於有了清醒地意識,看著眼前出現的陌生人,低聲重複了那兩個關鍵字:“風旗?”
殘像鬆開手,道:“我並不是他的手下,不過我會替他幫你。就像他承諾過的一樣。”
平安乾澀的心終於被微微地溼潤了一點,他的意識同時也更加清明瞭幾分,他的身體太虛弱了,神智都有些糊塗了,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
殘像繼續道:“我進宮的前一刻,那個之前一直跟在離沐身邊伺候的小侍官拿著一瓶牽機進了華雍侯府,也就是那座丞相府邸。”
平安的身子微微一顫,已經乾涸的心像是被帶著鋸齒的木鋸狠狠劃拉了一下,緊縮一團發皺的皮上又滲出最後的幾滴鮮血。
“不過你不用擔心。”殘像看著他不正常的臉色,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道:“我已經派人去阻止了。絕對不會有事。”
殘像看著平安,繼續道:“風旗這個人從來只肯幫不願欠人情的人。”
平安聽他突然轉移了話題,有些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殘像繼續道:“他不做虧本的買賣,他幫紀聞虛找他失散了多年的老婆,紀聞虛便用所學替他辦事三年。他對我有救命收容之恩,我答應替他賣命十年。你呢,他如果幫了你,你覺得他會要求你如何報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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