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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在蛇坑裡的景凌一樣,這兄弟二人都睡得那麼沉,恐怕這個時候用水潑他才會醒。
圖蘭不由自主的走到榻前,輕柔的撫摸著景炎君的臉,總感覺想是回到了初見時,他們不會互相傷害的日子。
“人生若只如初見,比翼連枝當日願。你的書裡是這麼寫的,其實你也是希望回到那個時候的吧。”圖蘭覺得有些疲憊,便坐到了地上:“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昨天哪裡觸怒了你,只不過是替景凌求情而已,誰知你竟然是個醋罈子。若是放在平時,我定會感覺幸福的,但此時只感覺絕望,我承諾愛你,你卻始終在猜疑我的真心,真是讓我傷心至極。”
“是啊,我就是個賤人,即使愛了景凌十幾年,還是會因為他一直以來的欺騙而心灰意冷,轉身尋找其他人作為歸宿。或許一開始我是真的想把你當做替代品,但是我唯一沒料想到的,就是我真的愛上了你……”
“三千青絲繞指轉,奈何君終不念我一點,往日枕風吹卻無,心中空餘淚千行……”
一陣笑聲起,驚的圖蘭猛地抬首,正對上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你做的詩意境很好,但是卻沒有詩韻,該好好練一練才是。”
“你……”圖蘭臉色微紅,立刻別過眼神:“你都聽到了……”
“當然,不過若非如此,你也不會無所顧忌的敞開心扉。”景炎君將圖蘭抱上榻,怕弄得他痛,還特意托住了圖蘭的腰。
“我派人去查了,那種蛇毒入體後,會使部分臟器積血,時間一久腹部就會隆起,造成男子懷孕的假象,十個月之後將瘀血排出,對身體的損害特別大,不然杪筠也不會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景炎君輕柔的撫著圖蘭的腹部,眼中的愧疚在無聲的訴說著他一直受著內心的煎熬。“若不是我,你也不會這麼痛苦。”
“杪筠為什麼甘願忍受被世人白眼,甚至不惜被囚於井中與世隔絕也要……”
“因為他愛我父皇。”景炎君撫著圖蘭的脖頸,在那泛白的唇上印下一吻。“如果你真的站在他的立場,或許你也會這麼做的。”
圖蘭沒再出聲,任著景炎君撫摸著他冰涼的身體,摟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圖蘭也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背,張口,貝齒咬住那結實的肌肉,在景炎君的胸口咬出兩排牙印。
景炎君假裝吃痛的驚叫一聲:“圖蘭,你要謀殺親夫啊。”
“這是你前日謀殺親妻的報應。”圖蘭用景炎君自己的話將景炎君堵的啞口無言,撫摸著那稜角分明的輪廓,伸出舌頭舔舐著那雙唇。
沉默了許久,才重新開口:“說實話,沒能為你產下子嗣,我還是很可惜的。”
景炎君沒有答話,將圖蘭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意思是讓他快些休息,讓傷快些痊癒。而事實上,受了傷的人確實會嗜睡,圖蘭聽著那沉穩的心跳,沒多久就夢見了周公。
景凌醒來時,發現圖蘭不在了也並沒有意外。他沒有被吵醒,被子也還是整齊的,說明圖蘭是自己離開的。這是他自己的決定,而他,只要看到他幸福就足夠了。
只要景炎能給他幸福,王位,江山,甚至性命拱手相讓又有何妨?
景凌站起身,舒展了蜷曲很久痠痛不已的筋骨,掌中貼著前日他被從天牢放出來時,母親蕭太后給他的香包,說是能夠消災解難。他當然是不信的,到十餘年未見的母親的好意,他做兒子的怎麼好拒絕呢?
走出蛇坑時,天空已經下起了濛濛雨,一絲絲吹在臉上,涼意卻是徹骨的。
說起來,圖蘭的生辰也快到了,恐怕來中原的這些日子,和景炎君在一起的歡樂,讓他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了。
在宮外時,他常能聽到大漠“公主”與明君景炎恩愛的歌謠,甚至連千秋萬代這樣的詞語都編入其中,看得出百姓愛屋及烏,即使先前南朝與大漠的關係一度鬧僵。這隻能說明,景炎君真的治國有方……
他真是越來越沒信心與他爭奪什麼,王位是如此,圖蘭,更是如此……
有侍衛執劍從景凌身邊經過,但是並未扣押他,而且視若不見的走過,這讓景凌不由得仔細分析自己現在在宮裡的身份。
比起先前被囚於天牢,受盡白眼,現在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宮裡或許已經是一大進步,這究竟是景炎君在輕視自己,還是已經得到圖蘭,出於奪走他所有東西的愧疚,希望給他一個選擇留在宮裡還是離開的餘地……
景凌繞過了長樂宮,選擇從後牆翻過,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接受他們二人親熱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