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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敲門,圖蘭的哭聲驟停,哈倫自然也不好當著弟弟的面發火,沒好氣的吩咐:“進來。”看到竟是段繼臣,微愕:“你還沒回去?”
“我想我又有了新的使命,我活著的意義絕不是就這樣回到中原享福。”段繼臣低垂著眼瞼,膝蓋一屈,跪在了圖蘭面前。這個即使到了大漠近兩年,都沒有向威嚴的哈倫屈膝,沒有在索烏塔的折磨下屈服的男子,竟然會向一個比他遭遇更慘,更加柔弱的人下跪。“我段繼臣願以生命向上天發誓,絕對效忠於圖蘭王爺。”
哈倫與圖蘭均是一愣,圖蘭不解的開口問道:“為什麼?”你的主人,明明是景炎君啊……
段繼臣微微一笑:“景炎君作為南朝皇帝,江山穩坐了十餘年都沒有動搖,又怎會缺我一名無名小卒?何況……”我只是效忠唯一的皇后,有何不妥?
當然,這後半句話段繼臣是絕對不會當著哈倫的面說出口的,若是點到即止,留下半個懸念,說不定還會讓哈倫以為自己高深莫測,多妙。
哈倫的確沒有讀懂段繼臣隱沒在得意笑容後的後話與深意,但他知道,景炎君是動了情的,他絕不會傷害圖蘭,便也默許了……
一切交換質子的事宜均由南朝與大漠的高官進行,兩國君主沒有再見面,直到他們迴歸大漠,再無任何聯絡……
——
自當日別離,斗轉星移,白駒過隙,暑來寒往,不覺十載。
景炎君坐在軍帳中,望著外面翩翩落下的雪花,似乎又憶起了那一笑傾城之人。
“皇上,皇上?”絕塵的輕喚,始終沒有叫回景炎君的意識。也難怪,冬日是他們歡樂記憶最多的時候,縱是那強大如神祗一般的皇帝,也過不了這愁煞了世間所有痴男怨女的情關……
無奈,絕塵只好讓眾將軍先行回去,待等飯後再來議事。
剛剛十歲出頭的景逸見一群老臣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立刻開心的直跺腳,踏著沒了馬蹄的厚雪衝進帳裡,沒規矩的撲到了景炎君的懷裡,蹭著還在愣神的父親:
“父皇,你今天還沒給我講兵法呢。”
絕塵想去阻攔,可人上了年紀,反應也比不過小孩子,只好在後面小聲提醒一句:“太子,皇上正在想事情。”也真奇怪,他明明三十多歲正值壯年,武功也不弱,怎麼就偏偏制不住這個被景炎君寵的無法無天的孩子,莫非這孩子是個練武奇才?
“一定有事在想我二爹啦。”景逸雖然對圖蘭這個人沒什麼印象,畢竟圖蘭走時他還是個嬰兒,但從周圍人的描述中,他可以感覺到圖蘭是個又美麗,又賢德的人,再加上圖蘭不是王室,沒有繁文縟節的舒服,他自然而然可以親暱的叫圖蘭“二爹”。
景炎君終於回了神,微微一笑,撫摸著兒子的頭,溫柔道:“逸兒,自你二爹離去的這十年,父皇已征服了除大漠外的無數小國,如今還剩這一個天狼國,小國而已,今晚便能解決。戰事結束後,我們就可以回京城了,到時……”你二爹……圖蘭他……或許會回來……
可這句話是景炎君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他是一國之君,口無戲言,欺騙了兒子事小,他只怕圖蘭不會回來,將自己永遠丟棄在了遠離他的地方,他可以欺騙般安慰自己,可他要怎樣欺騙一個無邪的孩子呢?
畢竟,曾經的自己也與景逸一樣,都天真的以為他會回來……
“父皇,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景逸伸出兩根手指,硬把圖蘭的嘴角往上翹起,“二爹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愁眉苦臉的,二爹生氣了,就不會回來了。”
童言至真,令景炎君心痛如絞,苦笑著點點頭,把景逸放在地上,站起身來去帳外抓了一把白雪,放在掌心,任憑其凝結成冰,又被自己的體溫融化……
“父皇,你這是做什麼?”
“和冰雪相比,還是父皇的心冷啊……”
“父皇為什麼冷呢?”
“因為父皇最愛的人,不在父皇身邊啊……”
當夜,被逼入絕路狗急跳牆的天狼人襲擊了南朝營地,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景炎君立即命眾軍迎戰,這又將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黯然笑著的景炎君站在帳前,成了偷襲的天狼人的活靶子,突如其來的毒箭飛來,被刺傷的景炎君忍著劇痛命令眾軍立即迎戰,火光映明瞭景炎君的臉龐,被他死死護在身後的景逸止不住的顫抖,但還是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父皇,你不是說好今夜決戰的嗎?為什麼不發兵,就這樣等著被偷襲呢?”
景炎君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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