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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香的地方,素來是王家休養療習之地,一隊人在山下停了下來,為首一人頭戴鷹羽金冠,肩甲重重包裹著一副精壯軀體,他回頭看著身後衛士,一雙碧藍色的眼睛隱藏在面冠之中,“蒙驍隨我來,其餘人在此等候。”
“遵命!”眾人一躍下馬,穩穩俯首跪在馬側。剩一個紅衣青年還坐在馬上,他生得眉清目秀,眼神中卻帶著股陰鬱之氣,只定定看著前方。
為首之人看了他一眼,沉默回頭,一踢馬肚:“駕!”
麓公山谷,重重亭蘭之間,隱藏著一座簡單雅緻的庭院,院內炊煙裊裊,這裡是麓公山虔習使者守護滿庭香的地方,四周所植皆是對滿庭香傳香有益的奇花異草。而現在這座庭院裡卻不斷傳來斥責之聲。
紅衣男人下馬,那被喚作蒙驍的年輕人推開無人守衛的院門。
“聖主!!”
“聖主來了……”
從院內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蒙驍皺著眉:“族內戰亂,正是危急關頭,既然守衛我苗疆珍物,怎能擅離職守!”
“蒙驍,”那聖主從他身後開口制止他,他走出來,一雙碧色眼睛在面冠後面熠熠生光,低頭掃視著面前跪著的眾人,“阿奇娜。”
“聖主,是阿奇娜經驗不足,才不得以遣守衛去……”一個身影從庭院角落跪著的人裡忽然站了起來。
“不用說了,時間緊急,帶我去看看他。”聖主說。
一身紅袍拖地,金色絲帶鑲線埋嵌其中,身後跟著那薄衫短打的青年,還有紅裙迤邐的阿奇娜,長廊中不少手裡捧著香籠藥盞和水盆的侍女朝他們一行人紛紛低頭,阿奇娜朝她們揮手,讓她們各忙各的去。
庭院通著長廊,長廊圍繞中庭香植而建,四周皆是白壁圓廊,阿奇娜快步走到聖主前方,她回頭看了眼被面具遮著面孔的聖主,示意他在一扇門前停步。
“這就是少主的房間。”阿奇娜低下頭,像是面臨一個她必須面對的懲罰一般,咬咬牙開了門。
踏進這間房,吸進的空氣裡是極為厚重的一股藥味。主廳裡擠滿了忙碌的侍女,一個個汗流浹背,連朝他們行禮的功夫也沒有。被稱作聖主的男人沒看她們,在蒙驍的護送下轉身走向了側廳。
與主廳相比,側廳裡一片安靜,四周香籠嫋嫋,中間一座竹架長塌上躺著一個人,他肩膀和胸前還纏著厚厚的繃帶,廳內香氣蒸騰,他身上被人套了件紅色的薄袍,早已被熱氣浸透貼在身上,襯得
32、江湖路 。。。
臉色和手腕腳腕的顏色死人一樣的蒼白。竹塌上還有不少血漬,而現在那些鮮血早已乾透,只是因為不敢挪動病人,才一直沒有清洗。
墨髮長垂,雙目緊閉,玉似的鼻樑微微一層薄汗,剔透晶瑩,雙唇雖終有了絲嫣紅色,卻還是剛來時那副乾枯樣子。
“肩膀系被人咬傷撕裂,雖不重,但估計是要留疤。手腕腳腕處有割脈和捆綁拉傷。胸前數十處抓傷咬傷,大約……”阿奇娜頓了頓,低頭看坐在塌邊的聖主,“大約是被人虐待所致。”
“腹中胎兒已死,但死胎尚未排出,昨日喀乾聖醫言少主落胎過頻,尤其這次,少主落胎同時身中劇毒,恐怕是很難靠自身抵禦死胎毒性,在找到救治的方法前,只能靠塗龍丹一息吊命。”
雕元聖主點了點頭,他轉頭看著塌上男人蒼白的面龐,“塗龍丹還剩幾顆?”
“三顆足夠維持半月,麓公山地宮裡還餘二十顆,不過那是夏王給聖主的禮物,不知能不能動……”
“動吧,放著也無處可用。”聖主輕呼一口氣,“二十顆,還是不夠……”他邊說,邊從袖中伸出手握住踏上人的手腕,輕輕按著,他目光一滯。
“聖主?”身旁蒙驍覺出不對,他看見面具後面,聖主的目光幾乎僵直。
“阿奇娜,傳喀乾聖醫現在過來,”聖主忽然開口。“胎兒還沒死……”
阿奇娜一愣:“什麼?”
“快去傳!”
喀乾聖醫是個老頭子了,苗疆傳說他是麓公山裡的神仙,活了幾百歲。
如今他坐在那方長塌前,茶水都來不及喝一口,手指三番四次按上塌上人的脈搏,卻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死胎遭新胎反噬,大凶之相。”
阿奇娜在旁邊傻站著,聽得一愣一愣。
“聖醫,死胎一向身帶劇毒,人命尚不能保全,如何還能生出新胎?”
“聖主有所不知,這位少主……也罷,喀乾也不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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