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一下下砸著身下的床板,砸得手生疼,疼得他眉頭擰成一個結。
他在床上入睡,睡了兩天,韓臻又來了,彼時梁祿正在床頭吃飯,韓臻一身灰塵,大步進來,上前一個大力的擁抱。
“身體好些了嗎?”他問。
梁祿直直看著他,搖頭,“……你怎麼又來了?”
韓臻一怔:“我來看你……”
“走的時候,怎麼不與我說?”
“你在休息,我……”
梁祿閉了嘴,他低著頭,笑了笑,“別來看我,師兄不好看。”
韓臻笑了,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放在梁祿面前,“從山下給師兄買
的,吃吧。”
他在梁祿這裡坐了會兒,抱了抱他,想吻他,被梁祿躲了。梁祿的態度很奇怪,他低著頭,像根竹竿一樣坐著,說不上冷淡,可中間卻隔了層東西,讓韓臻對他使不上勁兒。
“師兄,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韓臻說,他伸手替梁祿擦了擦沾在臉頰的桂花糕的粉末,梁祿低著頭“嗯”了一聲,也沒有抬頭,眼睛藏在燭光的陰影裡,更是讓人看不明晰。
韓臻走了,留下一句“晚上再來看你”。梁祿一下午都坐在床頭,他肚子時疼時不疼,兩條腿坐得麻了就起來站一下,然後再坐下。
他覺得自己對師弟的態度不好,可他也沒想出更好的方法。完全是無心地,他看著門外風景,自己想把頭髮綁住,他綁了好幾次都沒有綁好,想放棄,可想到韓臻晚上來看他,他又開始綁。
到了晚上,他好不容易綁好了,有人推門,他一屏息。
來的卻是方竹。
“見到你師弟了吧。”方竹站在梁祿面前說。
梁祿看著地面,點了點頭。
“見面了,都說什麼?”
梁祿搖頭:“……沒說什麼。”
“小臻也沒和你說起,他已經向朱家求親的事嗎?”
方竹邊說邊在梁祿身邊坐在,他看著梁祿動也不動,就低著頭,半晌氣若游絲地問了句,“……求親?”
“是,昨天去的,為師和你藥門六館的許師父一起給你師弟置辦的,師父沒成過親,不知道這規矩還真多啊。有什麼,那個,髮菜,雞啊魚啊就不提了,還有四色糖和四京果。梁祿,你知道什麼是四色糖和四京果嗎?”
梁祿怔忡著看著地面,師父又問了他一次,他才搖頭。
“四京果就是龍眼,荔枝,還有什麼,花生?”
……
韓臻跪在劍門大堂裡受罰。他已經給朱家當了好幾日差,朱大人對他很好,朱小姐也是。今晨師父遣他去給朱家送一箱禮品,他送到了,心裡急著想回來見師兄,便將禮品讓下人抬進去就回山了。中午見了師兄,整個下午他都泡在藥門六館,想知道師兄究竟是得了什麼怪病——他這樣子,問也不說,問大夫,沒有大夫給他看過病,韓臻只能自己去想。
等到吃了晚飯,他一無所獲,放了書想再去找師兄,沒想半路被師父抓了個正著。
師父怒火中燒,問他為何沒將那禮品送入朱大人的手中。連罵了幾句,韓臻沒聽懂,師父就讓他在大殿上罰跪,自己一人拂袖而去了。
他一直跪到子時,師父還沒回來,有弟子在門口偷偷喚他,說師父剛才去寢居歇息了,讓三師兄可以送送腿。
韓臻道謝,他從地上爬起來,提了劍悄聲走出去。
夜裡的劍門長梯,在無垠的夜空星
光下靜謐莊嚴。韓臻施展輕功從上方一躍而下,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帶師兄上山的情形,當時的師兄一步一搖晃,明明走不動,面上卻非要裝得一副雲淡風輕。
師兄來時就帶著一身病,相處這麼多月,那病看上去愈加嚴重。
更可恨的是,韓臻對此無計可施。
他怕人遇見他,便挑小路行進,走了長長一段路便遠遠在後山叢林中看見師兄的草屋,窗裡還亮著燈,韓臻走到門前,推開門,看見師兄正坐在床邊,他還沒睡,頭髮綁著,像個僵硬的石碑。
聽到有人開門,梁祿抬起頭,他看了韓臻兩眼,愣了一下。
“師兄,我來晚了。”韓臻說,他把劍放在桌上,朝梁祿走過去,手指剛碰到梁祿的肩膀。
“別碰我。”梁祿忽然喃喃開口。
韓臻一怔,“師兄你……”
“你來幹什麼。”梁祿低下頭說。
韓臻張了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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