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上官瀾,倒是一片和和氣氣,親熱不減從前,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嵐澤啊,我這侄女從小就是嬌生慣養大的,又是個公主,如今嫁與了你,平日若是耍性子、鬧脾氣的,就只能委屈你啦!”
“舅舅言重了。”上官瀾趕忙起身:“淑嫻她金枝玉葉,身份尊貴,能娶到她,是小侄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哪有什麼委屈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啊!”嚴相喝了口茶,意味深長的看了上官瀾一眼:“如今咱們這身份吶,和從前可不一樣!一言一行都需小心謹慎,若是還學小戶人家的打打鬧鬧,那就是落了下乘,讓人平白笑話了去!”
上官瀾恭恭敬敬的回答“受教”。心裡暗暗的鬆了口氣,如果孫袁立那事能這麼揭過去倒是不錯。
可還沒等他這口氣鬆下來,嚴相卻是突然翻臉。只聽他冷笑一聲,“砰”的放下手中茶盞,幾滴熱茶濺到上官瀾手上,上官瀾也不敢躲閃。
“你自己說說,你這都辦的什麼事?”嚴潘一改方才的慈祥,點著上官瀾的鼻子便開罵:“淑嫻她一個公主,都當了的娘人,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到勤政殿上去撒潑!幸虧皇上寵著她,不然一頂婦人干政的帽子扣下來,別說你們上官家,就我們嚴家,全都得跟著倒黴!”
既然已經撕開臉皮,嚴相此時乾脆也不含蓄了:“而且別人會怎麼說她,啊?刁蠻任性,持寵而驕!別人又會怎麼議論你?家教不嚴,夫綱不正!”
“額,那也只是那些個酸腐文人嚼嚼舌根而已……”上官瀾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小聲申辯。
“嚼舌根?”嚴相嗤笑一聲:“我看你還是太年輕了,沒經歷過四十年前的朝堂!當時姜丞相還在朝上,皇帝就是要擴建個行宮,都被他帶著一幫文人罵掉了半條命去!我告訴你,你別不把別人的議論當回事,這京城裡面,就是口水也能淹死人!”
他口中的姜丞相,叫姜明然。當時溫鬱之父親溫嚴寬是正相,他是副相。
這姜老丞相一副出了名鐵齒銅牙,眼中揉不進沙子,罵起人來絲毫不留情面。直到有一天,皇帝給他罵煩了,尋了個由頭,打了頓板子,直接發配去了嶺南。和他一起挨板子流放的,還有他手下的一眾門生清流。
至此之後,皇帝的耳根子是清淨了。朝中……也是沒人敢發聲了。
這一頓板子,打斷的是大楚朝文人的脊樑骨。
“姜相那畢竟是四十年前……”上官瀾摸了摸鼻子:“而且我也是為咱們好……”
“為咱們好?你為了什麼你心裡清楚!”嚴相冷笑一聲,一拍太師椅的扶手:“你給我記住,太子妃是有你上官家一半血統不錯,可她依舊姓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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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府之中,江渉練武出了一身熱汗,半躺在浴桶之中,渾身都浸在熱水裡面,在蒸汽中微微眯起眼睛,感覺每一個毛孔都說不出的舒服。
“水涼了就出來,別泡太久,當心病了。”溫鬱之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來,低沉而好聽,帶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讓江渉感得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他在浴桶中翻了個身,枕著胳膊趴在浴桶沿上,懶洋洋的問到:“鬱之,你方才不是說有事要講麼?”
溫鬱之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對的屏風說道:“我六月中旬的時候,要下江南去。你知道的,主持土地改制。”
停了半響,才接著開口,聲音中帶著點忐忑和期待:“你……陪我一起去麼?”
“我當然……”江渉下意識的想要答應,可話到嘴邊,卻是突然哽住了。
他猛然發現如今自己已在京城呆了一年了,在溫府更是不知不覺的就住了快三個月了。他確實喜歡溫鬱之——非常非常的喜歡。可他能陪著溫鬱之一年,能陪著他兩年,甚至三年五年,可他能陪他一輩子嗎?
那人遲早要娶妻生子。而他江渉,侷限在這京城之中,失了江湖,失了漂泊,他還是那個無拘無束的江渉嗎?
他可以陪著他下江南去,可他不能陪伴他一生……
“我不陪你去了。”江渉把心一橫,狠狠的閉了閉眼睛,硬起心腸:“我前年才從江南來的京城,下半年我想……去北邊看看。”
說完,他重新翻了個身,抱著膝蓋仰躺在浴桶之中,任由脊背靠著浴桶邊緣慢慢下滑,直到整個腦袋都沉入水中。
他在水下屏住呼吸睜開眼來,熱水刺的他眼膜生疼,周遭的一切都壓抑沉靜到可怕。他在水下愣愣的想,自己與溫鬱之……總是要分開的。
這與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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