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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渉沒再說什麼,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溫鬱之笑笑,輕輕拍了拍江渉肩膀:“你也不必太過為我擔心,我敢下江南去,就不會全無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四大家族
暮春三月的陽光和煦而美好,溫府庭院中的紫藤蘿花開的正盛,如一片紫色的雲彩一般。溫鬱之讓下人在花架下襬上茶具,與江渉相對而坐。
“所謂世族,說白了,就是利益集團,自古有之。”溫鬱之撥了茶壺下的炭火,待壺中水沸騰後,又往裡加了一勺冷水:“而你剛剛所講到的周家、陳家、歐陽家以及上官家這四家,不過是其中比較大的罷了。”
江渉撐著腦袋看著溫鬱之,認真的聽著。他很喜歡這樣坐著聽溫鬱之說話,喜歡看那人運籌帷幄間滿滿的自信風度。
“世族確實力量龐大,他們不光擁有雄厚的財力,比如周家和歐陽家以販鹽起家,陳家則有茶園萬頃。而且他們也會培養族中子弟讀書入仕。如今這江南的四大家族,皆有族人在朝中官居要職。”溫鬱之舀起一勺茶葉撒入壺中,用竹籤拌開,給自己和江渉各倒了杯茶。
江渉接過茶,喝了一口。他對茶道只算粗通,根本品不出好壞,不過這茶是溫鬱之沏的,他便覺得格外清香。他低頭尋思片刻,問到:“比如……今年科舉的主考官右督御史歐陽旭?”
“嗯,對。”溫鬱之點了點頭:“歐陽大人當年的出身雖只是庶子,可他如今官至二品,今日的歐陽家,倒有一大半是靠他撐著。”
“還有周家、陳家、上官家……”江渉沉吟片刻:“長公主駙馬是上官家嫡子,這我知道。他弟弟便是如今主持春闈的禮部侍郎上官治。姓周的……禮部另外一個侍郎好像是叫周秉。至於陳家……不知道上次吏部那個陳勝是不是……”
說著,一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今年春闈的兩個副主考,除了你手下那姓王的老頭,還一個便是刑部侍郎,叫陳盧興的,籍貫是紹興,應該就是陳家的人!”
溫鬱之笑笑,眉眼溫和:“嗯,孺子可教。”
“我天資可是很好的!”江渉是個經不住誇的,嘴一下子便咧開了:“小時候我學武,別人半個月都學不會的招式,我幾天就夠了!而且……我這些日子也特意留心了朝堂上的事……”
溫鬱之有點無語,自己不過是誇了他一句,這人便得瑟起來了。他看著江渉的樣子,感覺頗像一隻搖著尾巴的大狗,於是忍不住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是,你最聰明!”
喝了口茶,接著迴歸正題:“說道世族,有人將這些他們比作大樹,不過我倒是覺得,還有個比喻更為貼切。他們,像是爬藤。”
“爬藤?”江渉一愣,隨即立刻領悟了溫鬱之的意思:“你是說他們……必須依附權貴!”
溫鬱之點了點頭:“世家家財萬貫,在地方上紮根生長,有的甚至可以與地方官員抗衡。可都說樹大招風,勢力越大,就越是引起君王猜忌。當年的沈萬三出資修長城……最後的結果你是知道的。”
“嗯,被朱元璋給殺了。”江渉點了點頭:“所以世家必須讓朝廷覺得……他們在被朝廷所用,而不是與之對抗。”想了一想,隨即笑了:“這世家有財,皇子有權……可謂是一拍即合啊!”
“確實。”溫鬱之贊同的說道:“如今江南的周家與陳家,背後的靠山便是三皇子。歐陽家沒有明著投靠哪邊,那是因為他們在朝中有個當御史的大家長。”
溫鬱之諷刺的嗤笑一聲:“自姜相被貶之後,如今御史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更別提什麼直言上諫、監察百官,可多少還是要點臉面的。”
“嗯,這我知道!”江渉擠了擠眼睛:“‘南祈北成’嘛!”
二皇子封號成王,三皇子封號祈王,這所謂“南祈北成”,就是指如今江南商人多投靠三皇子,而北邊晉商則依附二皇子。
“誒,對了,上官家就應該靠著嚴相的吧?”江渉突然想了起來。
“上官家的情況又和其他三家不同。”溫鬱之說:“其他三家都是經商起家,後來投靠朝廷。雖說朝中有人罩著,可還是以經商為主。他們扶持族內弟子讀書入仕,根本原因還是為了生意做的更大一點。而上官家則不同。他家並沒有太大的產業,可上官瀾如今已是工部尚書,更是長公主駙馬。其他幾家都只是投靠皇子,他家投靠嚴相。而嚴相的後面……便是皇帝。”
“懂了。”江渉一笑:“其他幾家說白了還是商人,他家……卻是貴族。”接著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