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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好!百艦進入河道包抄他涼人那些殘船破舟,還有什麼打不勝的道理!”齊卡洛喜上眉梢。
正在夏軍振奮雀躍之時,卻聽峽口處,傳來涼軍悠長嘹亮的號角聲。數十隻號角齊聲共鳴,一時間響徹山谷。那是聚兵號!辰陽河要塞旁山嶺高地上頃刻湧起千萬戰騎,那盔甲戰服在幽暗的山谷中亦透出森森寒光,涼軍紅底銀帶的旌旗剎那間縱橫山野,將鍋灰色的天空映得洶湧似火。
“發生了什麼事?”夏軍陣中有人疾呼。
山嶺上,戰鼓雷鳴,震天顫地。是涼軍將士們在回應將領號角。頃刻,只聞山谷間涼軍堅定決絕的共喝:“共赴國難,痛殲夏軍!共赴國難,痛殲夏軍!”
隆隆戰鼓席捲天地,弓箭亂石從山嶺高處驟雨急下般投向江河,砸向夏軍水師。從被夏軍砍斷的鐵鎖處,又拉開一張鐵網,將夏方包括樓船在內的數百艘戰船圍在其中。戰事陡然逆轉,夏軍水師忽成甕中之鱉。要塞內倉惶逃逸的涼軍戰艦未再擺開陣型,亂石利箭同樣砸在他們身上。這些涼軍水師卻不見慌亂,他們掄起斧子砍向船身,黑色液體正源源不斷從船體內部倘入江水。
山嶺涼軍弓箭手拉弓齊放,帶著火苗的利箭星雨般落入江中,瞬間竄起的火舌,跳躍著,咆哮著,嘆息著即將亡去的生命。突如其來的異變使夏軍一時亂了陣腳。眼見夏軍陷入火陣,高崗涼兵換上更利的弓箭,箭羽順風破浪來得更猛射得更遠。失去控制的戰船劇烈搖晃,飛凌的利箭刺穿士兵的胸膛,頓時痛苦的呻吟蓋住了整條辰陽河。
倏忽之間,混雜著血肉的江水翻滾,辰陽河充斥著焦煙刺鼻的血腥以及嘶啞無力的怒吼。
夏軍軍號聲起,齊卡洛手持大刀,與亞克率領鐵騎分南北兩路衝向東部山嶺,以陸地之戰再援夏軍水師。齊卡洛狠狠甩動馬鞭,帶領鐵騎部隊疾馳飛奔在原野上。接近山嶺五百米處,齊卡洛的騎隊與防禦在此的涼軍展開廝殺。
馬蹄雲起,黃塵萬丈。
天邊黑雲滾滾壓至,未有多時,一場暴雨猝然而下。齊卡洛感到眼前模糊,敵我難辨,只聞辰陽河上死亡的哀呼。他身上已有多處刀傷,黏糊的血液透過傷口滲入緊貼肉身的衣物,仍有不斷湧出的跡象。齊卡洛憑著一身蠻力衝向敵方戰形中的將領。更多厲箭朝他射來,他不住揮刀隔開身邊的箭羽。
急促的鳴金之聲來自峽口夏軍的樓船之上。暴雨撲滅不少火焰,夏軍戰船趁此調轉船頭再次擺開陣型,向著隱蔽處拉扯鐵鎖涼軍射去密集箭雨。鐵網外夏軍水師協同大將軍赫連重向鐵鎖拋去巨石,強行砸斷阻攔。開啟缺口後,夏軍戰船險險駛出峽口。
夏軍水師重舟逆水。齊卡洛與亞克率領的鐵騎,因夏軍水師追趕涼軍時行速過快,又遇涼軍阻截,難以接近援救。齊卡洛心焦氣悶,憋著一股怒氣撞開圍在身旁的涼軍騎兵,直衝發號的將領。涼兵們未料胡人這般兇猛,連忙持刀抵擋,卻非是齊卡洛的對手。齊卡洛再施蠻勁,向著涼兵的頸項手起刀落。飛撒的鮮血濺在齊卡洛剛毅的臉上。混戰中,他又聞夏軍鳴金收兵的鑼鼓。齊卡洛心有不甘卻軍命難為,只得率領騎兵退出辰陽河岸。
此時,山嶺間又迴盪起涼將聲聲威嚴的軍令:“放箭——”
齊卡洛緊拉韁繩,急停戰馬,回首再望,但見數千強弓硬弩已將赫連重指揮的樓船當做活靶,支支利箭急如驟雨。樓船上大夏的將領、士兵不及呼喊,頓時被射來的銳箭戳穿盔甲,紛紛跌落江河。辰陽河水上,湧起狂風暴雨,卷出層層漩渦,激浪翻滾久久難平……
“他奶奶的,哪個畜生這般心狠手辣!”齊卡洛面色鐵青,如不是馳於戰馬之上,此時他必是砸拳頓足,咆哮痛吼。
山嶺間霍然豎起無數巨大的綢子旗。旗心奇獸飛騰,旗邊火焰紋迎風赫赫張揚,偌大的“曹”字在狂風暴雨中依舊清晰可辨。
“曹禹?”齊卡洛咬牙切齒。他虎目圓瞠,舉起大刀向著纛旗狠狠咒罵:“歹人曹禹!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第一章
第一章
涼夏二國戰於辰陽經月有餘。
七月炎陽高掛,巡兵走動的腳步揚起陣陣黃塵,遠處辰陽河平靜無波,禿鷹在寡婦渡口嘶鳴,為酷熱的炎夏又增添了幾許燥悶。涼國大軍扎於辰陽城後,街口每隔數仗,便有兩三名兵丁持刀守衛。老舊的土著圍牆上到處被官兵們貼滿了戒嚴的告示。城中百姓幾乎閉不出戶,亦不敢多有驚慌議論。長街上曾經最大的五開間商坊被徵為醫營,辰陽官署則作了涼軍主帥的暫棲與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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